王强仍然狐疑，挑着眉问：“张魏威真的疯了？”

“是啊。”田桓哲使劲点头，“他醒来见到我们就一脸惊恐，然后拿东西丢我们，丢完了就举着椅子跟我们对峙，问是不是我们要害他。”

“现在还在对峙吗？”

“是啊，我们一靠近他就挥凳打我们。”

“就你跟赵娜在？”

“是啊，强哥你快过来。”

“那你们小心点，我现在立刻过去。”

王强回去取车的时候叫上了申斌，俩人在路上就这奇怪的现象短暂讨论了一下。

“……就是这样，那律师没有跟他说别的事。”王强简单跟申斌描述了拘留所的事，“斌哥，你觉得他是真疯还是装疯？”

申斌回他：“就你说的情节来看，应该是真疯。”

“哈？”王强傻眼了，“难道不该是装疯吗？”

申斌提示道：“张魏威能想到以装病逃脱罪责，并且演得像模像样判若两人，你觉得这样的他会在自己不在意的未婚妻上演‘装疯’吗？”

被这么一点拨，王强明白了，在这种不可能装疯的事情上装疯，那就是露把柄。

但他又迷糊了，“可张魏威并不在意他那前未婚妻啊，怎么就被刺激得真疯了呢？”

这点，申斌也想不通。

从张魏威的行径来看，他明显毫不在意他那前未婚妻，那么——

等等！

不一定是前未婚妻，里面不是还提到一个救命恩人吗。

于是申斌问王强：“关于那个救命恩人，那律师说了什么？”

一听这话，王强一拍脑门，是呵，里头还有个关键人物呢，他怎么给忘了。

不过——

“好像也没说什么，就说凌依婕找到了真正的救命恩人，逃婚就是为了去见他。”

“不对。”申斌摇了摇头，“咱从头梳理一遍，那个律师一共提到了几次‘救命恩人’？”

王强不假思索道：“四次。”

“第一次提到的时候，张魏威是什么反应？”

“茫然。”王强说完，打了个激灵，“他连那件事都给忘了，根本没反应过来‘救命恩人’是什么意思。”

话音未落，车内俩人对视了一眼，那就不是救命恩人的问题了。

申斌稍作思考，问道：“张魏威发病前，那律师跟他说了什么？”

王强仔细回忆了一下，缓缓说道：“那律师的原话是，‘她逃婚就是因为知道你不是她的救命恩人，而真正的救命恩人喜欢她，让她那天去见他。’”

申斌仔细琢磨着这句话，而后说道：“这句话唯一特别的地方，就是让凌依婕那天去见他。”

王强接着说下一句：“而特别之中的重点，是‘那天’！”

“对！”申斌点头，“那天，凌依婕逃婚了。”

“那天，他和何苗妙的事情曝光了。”

“那天，他跟何苗妙的感情被迫由明转暗。”

“那天之后，何苗妙被辞退，机缘巧合进入了娱乐圈。”

“再后来，何苗妙不知何故惹恼了爆料人，被连续爆黑料。”

“而张魏威帮，”王强话音一顿，终结了俩人一人一句分析案情的对话。

俩人相视苦笑，敢情张魏威是自己把自己逼疯的啊？

他以为自己的命运是因为那天凌依婕逃婚发生变化的，觉得如果没有那天的事，他就不会落到这番田地了。

所以律师提到“那天”时，他就想到了这个过程，因而发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