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又矛盾了。

而令谭老疑惑不解的是，这么明显的漏洞，为什么警方那边会视而不见？

为何会执意地认为张魏威确实知道某起案件呢？

他想不出来，只好又去折腾他爱徒了。

【Andy，你之前有没有往他脑子里装什么东西？】

Andy：【老师，您太抬举我了，那么短的时间，能了解情况就不错了，哪能给他装什么东西还不被他发现啊。】

谭老一想也对，时间太短，就算想做什么也做不了，真做的话，只会漏洞百出，张魏威本人只要稍微动动脑筋就会发现了。

这都几天过去了，张魏威毫无反应，可见Andy确实没动手脚。

哎？

谭老突然发现了个华点，【这么说，你是真打算往他脑子装什么啊？】

Andy并不打算瞒他老师，故直言不讳道：【是，我打算给他重新塑造一段记忆，让他不再执着我媳妇和儿子。】

谭老恍然大悟，这确实是个事儿，就像一个没有时间的定时炸弹，没人知道它什么时候会炸，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从内部破坏它，即取出雷管。

【那你构思好了吗？】

Andy：【差不多了。】

老师：【仔细点，别出纰漏了。】

Andy：【我做事您放心。】

谭老看着手机，又摇头笑了笑，他真是瞎操心，Andy比他还紧张呢。

至于合不合法，他不会去想。

人都是自私的，与孙子的安危相比，改一段记忆根本不值一提。

没准张魏威还能因祸得福，恢复正常生活呢。

**

与警方约定的时间是三天后。

那天，谭老自己一个人进入了病房。

张魏威看着这个有些面善却想不起在哪见过的祥和老人，出声问道：“您也是心理医生啊？”

他突如其来的礼貌，令谭老有些意外，这孩子……好像并没有坏到骨子里。

他的那些叛逆行为，恐怕都是缘于叛逆期，及发现父亲有私生子后的自我放逐与放弃吧。

谭老点点头，“我是警方请来的心理专家。”

“专家？”张魏威歪头，“还是砖家？”

听懂了的谭老笑眯眯地看着他，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我觉得是前者，因为你不让我讨厌。”

谭老笑道：“那是因为你还有底线，没坏得彻底。”

所以才会在知道他身份后，却不会讨厌他。

“是吗？”张魏威的眼神有片刻失焦，也不知是在问谭老还是问谁。

“是。”谭老答得十分肯定。

“那你也要催眠我吗？”

“如果你愿意说的话，当然最好，毕竟催眠是很费神的。你看我都这把年纪了，给你催眠一次估计要回去休息一个礼拜。”

“这么严重的吗？”

“是啊。催眠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很耗费心神的。”谭老一顿，话音一转，“所以，你愿意告诉我吗？”

“老先生，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怕说了，你也会跟我一样，被警方诬陷的。”

“怎么说？”谭老蹙眉。

“就是我明明没有杀那个女人，警方偏要说是我杀了她，还篡改了监控。”

谭老微眯双眼，“哪个女人？”

“我不知道，想不起来了。”张魏威痛苦地皱起眉来，“一去想，头就会很痛。”

“那就别想了。”谭老安抚他，片刻后问：“你还记得自己为什么会被拘留吗？”

张魏威一脸茫然，“难道不是因为警方怀疑我杀了那个女人吗？”

谭老看着他，眉心紧锁，这病得有点严重啊，现实全忘了，都把自己的想象当成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