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年初六。
年轻的打工人领着孩子陆陆续续离开了,村里老人也就不爱出门了。
即便如此,凌依婕还是把背包装进竹筐里,做了伪装。
她出门没看到村民,只有Andy通过监控看着她。
监控在她上山后就断了,好在对讲机信号仍在。
他不是不能调用卫星监控,只是那样动作太大,势必会被有心人发现。
他只能选择相信陈家先祖。
凌依婕将竹筐藏在山上,按着记忆的方向下了山。
曾经没过四岁的她的草丛,如今只到她腰腹。
这么冷的天,这些草居然还没枯萎,委实顽强。
尽管知道不会有蛇在这种环境下冬眠,她还是选择打草惊蛇。
小时候觉得十分漫长的一段路,长大后才发现,也就十分钟脚程。
顺利来到那棵大树下,凌依婕学着记忆中外公的模样辨认了一下方向,这才往树林走去。
“北斗七星……外公,依依没忘。”她自言自语,声音通过对讲机传到了Andy耳里。
凌依婕不知道,对讲机只要有电,总机那儿就能强制开机,算是一种监控又保护的机制。
她戴着只是以防万一,并没有开机。
Andy听到那句话,忍不住好奇陈家先祖到底是因为什么被封为王爷的,居然还懂用北斗七星来布阵。
他这边天马行空,凌依婕那边已经成功来到了灌木丛前面。
灌木丛还是熟悉的味道,比她还高,一大片一大片挡住了她往前眺望的视野。
她来到记忆中的角落,研究了半天没看出个道道来,只好学着小时候侧身的角度,将自己塞了进去。
外面看似挡得严严实实的枝干,从那个角度塞进去却十分轻松。
人一进去,熟悉的扁平小路就出现在了眼前,凌依婕有些庆幸自己没长成胖子。
她就这么拎着包横着走,走到差一人到尽头再找角度进下一层,不知走了多少层,终于顺利再次站在山洞前面。
山洞被灌木丛保护得很好,完全没被破坏,与小时候看到的一模一样。
凌依婕进洞里换上外衣,将装备穿戴好,这才打开头盔上的灯和外衣上的几处光源,抬脚往山洞深处走去。
她一路走,一路按身高减掉一米再乘于二的位置,沿着山壁上下摸索。
突然,手下一震,她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手的位置。
只见她手下那一小块地方的山壁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类似于金属的装置,凹陷下去,呈左手形状。
她好奇地仔细查看那个装置,发现中指位置下面有个小洞。
凌依婕猜测那里面藏着一个取血装置。
她取下手套看了看自己的手,咽了口口水,毅然决然地将左手放了进去。
刚放进去时,她只感觉一阵冰凉,接着是一阵细小的震动,再然后是中指被扎破,有东西在吸她的血,疼得她禁不住咬紧了牙根,最后是麻木。
她以为时间过了半个小时,其实整个过程还不到两分钟。
当痛得麻木的手指感觉到一阵冰凉时,她拿出来一看,赫然发现出血的位置已经附上了一层薄膜。
怕薄膜还有用处,她便没撕下。
不过以防万一,她还是给自己打了一针破伤风。
等她打完针收拾好,才发现山壁已经悄无声息复原了,而她身侧不远处的地下,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洞口。
透过身上的光源,能看到向下延伸的阶梯。
将手套和防毒面具戴好,她拿出防毒虫喷雾给自己喷了一圈,又摸了摸身上放草药的位置,起身来到洞外。
看着幽深漆黑望不到尽头的洞口,她牙一咬,抬步拾级而下。
楼梯很长,并非一直往下,而是走一段换一个方向继续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