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烟眼睛一瞪,刚想骂他净想美事儿。
又转念一想,这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秦晏舟还是这种又虚弱又难过的脆弱状态,这不正是苏莎说的最佳独处机会吗?
她笑意很快浮上脸颊,话锋一转,“啊对,我留下照顾他就行。”
顾淮安眼眸微眯,目光意味深长的在两人之间流转,一副“我懂”的神情。
“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走了,明天再看看你!”
转眼间,病房里就只剩下沈烟和秦晏舟两人。
静谧的房间里,沈烟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低着头削苹果。
秦晏舟也没说话,目光定格在沈烟脸上,眼波流转,像一只精明的狐狸,似乎想要看透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某一瞬间,沈烟咬了口削好的苹果,顺势抬眼看来。
两人四目相对,秦晏舟目光深情又深邃,似乎欲言又止。
沈烟被他盯的心里发毛,主要是他这个姿势,眼睛只能斜着看她,着实有些瘆得慌。
她动了动唇瓣,“你有话就说。”
秦晏舟顿了两秒,“我想去趟卫生间。”
他其实刚醒过来就有了尿意,紧接着又喝了碗鸡汤,已经憋了大半天。
沈烟眉心一蹙,以他现在的情况,右边胳膊动都不能动,怕是连裤腰带都没办法自己解。
她声音不辨喜怒,“顾淮安和陆远在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秦晏舟面不改色,“刚刚没感觉。”
沈烟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说不上无语还是好笑。
其实她可以叫病房外面的江川或者任意一个保镖进来帮忙。
但是沈烟不是一般女人,也不会随随便便就脸红心跳。
秦晏舟不是明摆着想耍流氓吗?
那她就跟他比比,看谁更流氓!
沈烟当即站起身走到病床边,挽起袖子,微微俯身。
接着一只胳膊穿过他腰间,另一只手抓着他的左臂搭在自己肩上。
稍一用力,就把秦晏舟翻了个面,从趴着变成侧躺。
随后手臂穿过他的脖子,稍稍用力,把他从病床上扶起来。
尽管沈烟已经尽量动作轻柔,但还是不可避免的扯到了他的伤口。
秦晏舟天生就痛觉敏感,加上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种罪,伤口又热又疼的感觉让他直皱眉。
沈烟打量着他的脸色,故意说,“病床下面有医用尿壶,要不你还是躺下解决吧!”
秦晏舟闻言咻的一下抬头看向她,眼底有一闪而逝的窘迫,随即咬着牙嘴硬道,“不用!”
他坐在病床边上缓了几秒才起身,右边肩膀不能用力,所以他身体的重量都往左侧倾斜,整个人像是没有骨头一样倚在沈烟身上。
从病床到卫生间门口,短短七八米的距离,秦晏舟走的步履维艰,沈烟也累够呛。
好不容易进了卫生间,秦晏舟往小便池前一站,侧头看向沈烟。
不等他开口,沈烟就直接弯下腰去帮他解裤腰带。
她动作迅速,毫不拖泥带水,在秦晏舟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三下五除二就解开了。
宽松的病号裤直接顺着秦晏舟修长的腿滑落,堆叠在地面上。
沈烟低头看了眼他的黑色四角裤,面不改的问,“需要我帮你扶着点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