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见她气息已稳,月邪收力,将她放下,起身对秃鹰说道:“将费鸣请来。”
“楼主,她既是段铭枫的人,何必费力救她?”秃鹰不明,实下问道。
“杀了他太便宜他,让他生不如死,本座的心头之恨,方可解。如今他既然派人找她,说明这女人在段铭枫眼中自然不凡。若激起她对段铭枫的恨,是不是,对我们,很有力!”看着床上的女人,月邪鬼魅一笑。
“是,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秃鹰说罢消失在房内。
“赵婉君,你可别让本座失望啊!”他幽幽看了眼她,眼中尽是算计的光芒。
费鸣把过脉,只道,这女子脱水严重,当务之急就是要补充水。秃鹰送走费鸣,只余月邪一人,灌下的水悉数吐了出来,月邪蹙眉,难道她该命丧今日,转念心有不甘,她的命,他月邪留定了!心下闪过一计,决心一试。
他大力一挥门窗紧闭,自袍角扯下一条黑布,将她眼睛蒙住,将面具往上略提,露出嘴唇来,饮了一口水,附上她的唇,渡进她口出,直至咽下,反复七八次,将面具拉好。他从容站定,听到她缓缓的咳嗽声,看来,有用了。关于方才的行为,虽有欠妥,不过,他段铭枫的女人,他碰了又如何?眼前的女人自然不及他平日里那些妖娆美丽的女人令他有兴致。若不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要了她又如何!段铭枫知道的话,他那张俊脸上要出现什么表情呢?月邪邪佞地笑着,走近,将眼上的布条取下,狠狠捏着她的下巴。
恍惚的半睡半醒,清晰的疼痛将杜凌萱拉回现实来,她慢慢睁开双眼,银色面具映入眼帘,还有那双仿佛似笑非笑的眼。见她醒来,他威胁道:“本座没让你死,你休想有此念头。”
“……”杜凌萱只觉得腹中空空,饥饿难耐,无力与他周旋。
“听闻铭王知道侧妃逃婚后,恼羞成怒,给了赵大人两日期限,若两日后你不出现,赵府的人恐怕。”月邪意有所指地顿住。
“恐怕什么?”杜凌萱顿时心惊,担忧之色布满双眼。
“恐怕什么,你不知道么。”月邪谄笑。
“如今你将我关在这里,又说这些作什么?”杜凌萱全身打颤,鼻头发酸,寒意蔓延周身,她这可悲的人生,被当作玩物一样被抛来抛去,每一次都让她近乎绝望。
“待你身体恢复,自然就可以走了。”月邪说罢将地上的馒头往杜凌萱身侧一扔,弃之如履。
杜凌萱奋力攒动右手,触到身侧的食物,抓过,颤抖着往嘴边放去,张口用尽全部力气咬去,狠狠地,和着不经意见流出的泪,一并吞下。事已至此,还有什么比这更残酷的,活着,兴许还可以有所期待。
“识时务者为俊杰,早些明白,又何必受这份罪!”月邪满意地笑笑。
杜凌萱自顾啃着,不再理会他的任何言语。
他见状,自觉无趣的离开了。
一时间,京都大街小巷都传出吏部尚书之女逃婚之说,更有传闻赵义生假借寻找之名包庇罪女逃脱。茶楼小坐,议论纷飞。
两日将至,仍旧没有女儿消息的赵义生顿时觉得希望渺茫,加之流言四起,他无力地瘫坐在楠木椅子上,认命的等待皇上裁决,如今,他,百口莫辩!而赵夫人早因女儿失踪与王爷追究之事惊吓过度,一病不起。
丞相见时机成熟,皇上已起猜疑之心,遂进言道:“那赵婉君水性杨花,忤逆圣旨,不把皇家威严放眼里,更是让铭王颜面尽失,如此无耻无义之女子,若是不加以惩处,皇上威严何在!”
皇上听罢震怒之余,下旨抓了赵府一干人等,并扬言,明日赵婉君不出现,杀无赦!
黄昏,段铭枫烦躁地在书房来回踱步。明日便是十五了,如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纵是她赵婉君不是逃婚,他铭王已成笑柄,这份奇耻大辱,他如何受得?
“王爷,京都与城外方圆一百里已经找遍,没有发现。”夏乔楚小心翼翼地审视了一眼面前的人,眼神晦暗地说道。
“暗影那边可有进展?”
“青冥堂的人在菀清湖边找到赵小姐随身发钗,此外,再无他物。”
“赵府可有动静?”他猛然回头,犀利的眼神盯得夏乔楚一阵局促不安。
“皇上下旨将赵府之人全部下狱,并张贴告示全城抓捕赵婉君。”这结果,是他如何也料想不到的。
“如此她也没作任何反应!”段铭枫微不可视地一怔,眼中厉色俱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