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可有生命之忧?”杜鸿千大步踏进,也不管是女子卧房,开门见山道。
“王妃暂时没有危险,只是王妃体内,有一股至阳至热的邪毒,下官担心,若不根除,会对王妃十分不利。”冯太医小心翼翼道。
“邪毒?那你倒是快解啊。”杜鸿千恼了,若是在将军府,他早将这些个废物全都拉去打五十大板了,看他们还拐弯抹角,磨磨唧唧!
“下官不知这是何毒,无从解起啊。”冯太医泪了,医者当是以治病救人为己任,他倒是想,奈何学为有限,实在是看不出,这是什么毒。
“你身为御医,接岐黄精术,着沐圣恩,竟说你不知!”杜鸿千只差跳脚了,恨不能狠狠踹他几脚,枉受朝俸,空有虚名!
“下官学术不精,修为有限,还请少将军息怒。”冯太医听罢,惶恐地垂下头。
“滚!”杜鸿千愤懑地吼道,眼中一片赤红。铭枫那里是这样,萱儿这里也是这样,这些废物要来何用!
“是,下官这就去与李大人商榷法子。”冯太医说完,悻悻退下了。
看着杜凌萱渐渐舒展的眉头,杜鸿千高高悬起的一颗心,总算稍微落了点。
铭枫必是为了她才受制于月邪,既然他为了她能强忍五脏俱损,喉骨移位之痛,若是她死了,他无法想象,铭枫只怕再一次崩溃。
他已经有十年未曾这般失去理智过。
思及此,他方才缓下的心境又染了悲凉。
“萱儿,为了铭枫,你绝不能死。”他坐在床沿,看着她下颚及脖颈,手腕上的包扎的棉条,心中酸楚难耐,更是恨不能将月邪大卸八块。
“段铭枫,你不能丢下我。”床上的人又牵起的眉梢,秀眉蹙在一起,喃喃自语,双手不安地在空气里挥动。
“萱儿,铭枫不会丢下你。”杜鸿千无奈,缓缓安慰道。
“哥哥,对不起,对不起……”
“萱儿,是哥哥的错,哥哥害了你,也害了铭枫,错的人是我。”听着杜凌萱无意识的低语,杜鸿千心中仿佛被什么重重一击,揪疼得厉害,双手握住她纤细的手,安抚她的不安。
眼前的女子,不知不觉,他早已将她当亲妹妹般。
夏乔楚还未到将军府,便遇到正从王府赶去的杜淮。
他只道,片刻前,杜老将军差人回府回府告知他王府的事,他便出来了。
夏乔楚一心担心段铭枫的伤,也未作细想,与杜淮匆匆往回赶。
没错,确是有人告诉他王府的事,不过,杜淮已于月前去了锦州,而此刻出现在这里的人,却不是真正的杜淮。
杜远泰见杜淮风尘仆仆前来,心中薇安。毕竟,杜淮的父亲乃药王的二弟子,杜淮天资聪颖,更是青出于蓝,有他在,王爷的伤会有把握些。
杜淮上前,朝段铭爵杜远泰二人微微俯身,便往段铭枫所在榻边去。
李太医早已站朝一旁,静静望着杜淮的动作。
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子,虽然只是将军府中的军医,但却声名在外,誉他医术超凡,与费鸣可谓是平分秋色。
不过,费鸣毒术更是了得,当今世上,也怕只有费鸣的师傅药王方能参得了几分费鸣噬魂散的毒理了。
杜淮右手在段铭枫喉间慢慢摩挲了一晌,渐渐闭了双眼,好似在给他的喉咙做按摩,李太医探头一望,杜淮忽睁双目,猛地扼住段铭枫喉前两指处上提,左移,只听得“咔”一声。
众人心惊的看向榻上之人,只见段铭枫已被这突如其来的剧痛激醒,正满脸怒容地看着杜青。而他虽极力隐忍,满脸的狰狞痛色却落入众人眼中。
喉骨接好,杜淮从怀中拿出白玉瓶,取了一粒,而后放到段铭枫榻边的几案上,缓缓说道:“这玉露丸对王爷受损声带有良效,虽不能助王爷恢复原有声音,但不会影响说话。”
段铭枫死死瞪着眼前的杜淮,望着他手中的药丸,别扭地夺过,丢入口出。
“七弟,王爷。”外面其人见他醒来,略带了几分喜色,纷纷靠了过来。
李太医闪了老远,王爷若是好了,估计会第一个拿他试刀,医术不精不是他的错,实在是他老了,要精进也难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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