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好了。”段铭枫凤目微垂,面上不带任何情绪。
“哦,那就甚好。”段铭爵抬起茶盏,轻轻吹着,却不饮茶。须臾,似乎然想起什么,开口道:
“父皇听闻七弟府中侍卫救了七弟,欲行封赏,今日皇兄前来,也可一并带他们进宫面圣,七弟意下如何?”
“即是府中侍卫,救主乃是他们的职责,又何须封赏。皇上好意,本王接受便是。”段铭枫面色一沉,随既沉声道。
“父皇赏罚分明,纵是职责所在,有功自然是要赏的。”段铭爵目光微沉,对上他的推脱致之辞,一丝微不可见的凌厉一闪而逝。
“落辽回乡探亲未回,受赏之事只得待他回府方能接受了。”段铭枫不着痕迹应道。
“那真是不巧偏偏此时回了乡!”段铭爵惋惜地一叹,随即放下手中的杯盏,心中一声冷哼。
回乡!真是可笑!
“皇兄所言极是。”段铭枫面不改色答道。
这个段铭爵,看来,不简单呢!
“臣妾参见四皇子。”恰在此时,杜凌萱从后厅出来,远远见到同段铭枫落座一身藏青蟒袍的陌生男子及身后的李公公时,微微福了身子,垂着头。
看来,这就是莫离口出的四皇子了!
“弟妹不必多礼!”段铭爵起身,看着杜凌萱不算规整的礼仪,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她起身。
杜凌萱直起身子,抬头朝声源处望去。
只见一身藏青袍服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身姿挺拔,乌发如缎,嵌在段金的镂空发冠内,墨眉如剪,鼻如梁,一双凤目里看不清的深雾,薄削的唇边噙着一丝捉摸不定的笑意。
“多谢四皇子。”杜凌萱微微含笑声色淡然。
段铭爵第一次面对面见这个传说中与燕南瑾有婚约,却被下旨赐婚段铭枫的侧王妃,曾经的流亡钦犯,如今所谓的将军义女,集段铭枫宠爱于一身的女子。
只见她一身浅黄纱裙,腰间白色腰带上绣着一对浅黄的蝴蝶,似在她纤细的腰间起舞。浅黄的衣裙衬得她肤光胜雪。三千青丝只用一根白色丝带半束,懒懒垂在腰际。眉如黛,睫长烁闪,一双大而灵动的杏目似皎月辰星,似清泓流动。秀鼻俏挺,樱唇如蜜。虽不是妖娆摄魄般的美人,却也让人不禁眼前一亮。
杜凌萱被他瞧着,隐隐有些压抑,垂下双眸偷偷扫了眼段铭枫的方向,只见他似无谓般坐定。看都没看她一眼。
杜凌萱微微瘪嘴,复又仰头,看了眼总算不再像看动物般看她的段铭爵,视线越过段铭枫看着欲行礼的李公公,礼貌问道:“不知四皇子,李公公可用过早膳了?”
“已经用过了。”那二人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二人一怔,齐齐点头。
段铭爵眼尖地发现段铭枫看向杜凌萱时,眼神明显变了变。
这女人,昨夜顶撞他,今早又忽视她!
“七弟与弟妹双双遇刺,着实令人痛心,索性刺客也被及时杀死,如今无恙,实乃二位之福啊。”
“刺客被杀死了?”杜凌萱杏目微眯,凝重的面上闪过一丝疑惑。
误了中秋宴,以遇刺来说,确实是个好借口。
她都还来不及不知道,他们是如何脱险的。
月邪武功进步不少,王爷明明中了毒,她还以为王爷……。
夏乔楚与落辽对付月邪与秃鹰,她觉得不大可能。
“本王与皇兄有事要谈,你先下去。”段铭枫起身,朝她走近,沉声说道。
这女人,多说下去,会坏了他的事。
段铭爵将杜凌萱的疑惑尽收眼底,再看段铭枫似乎刻意支开她的样子,心中一阵疑惑。
她问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好。”杜凌萱不解地眨眨眼,还是下去了。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