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医与皇后二人赶到景逸宫时,段铭爵正在以内力将杜凌萱左肩处的毒针逼出来,李太医细细把了脉,侧王妃脉象如常,并无中毒时的细数无力之症,可人却昏迷不醒,着实令人费解。
李太医又将毒针夹到眼前细细看了一番,那针细长,约两寸,针体纯黑,还沾染了些许血渍,只是,血渍颜色明显暗黑,是中毒之像,没错。
李太医有些诧异,搭在杜凌萱脉搏上的手停留了许久,蹙眉苦思的模样惹得香荷一根本就绷紧的心弦突突颤了颤,额间的细汗渐渐密了起来。
为何李太医的反应如此奇怪,难道娘娘她真的……
“李太医侧王妃情况如何?”皇后深深看了一眼段铭爵,对于这个向来对诸事不太上心的儿子,晚宴上他一翻反常之举已是令她有些费解,如今又公然将杜凌萱带回自己寝宫,素来温婉的眉宇间闪过一抹深思。
“回娘娘,微臣还未断出侧王妃中了何毒,不过臣可断定侧王妃绝无性命之忧。”李太医起身,向皇后与四皇子福了福身子,沉声道。
“那就好。”皇后轻抚了胸口,长舒了一口气。
见杜凌萱离开不久,南雪便也出了长寿宫,她只以为那丫头只是为铭王要大婚而心中恼怒。不用问,她已猜出个七八分,那所谓的“刺客”定是南雪派来抓杜凌萱的。
没想到南雪那惹事的性子竟当真大胆到在宫中出手。白日里那丫头一翻胡闹,已被她狠狠训了一翻,并要她保证不再生事,没想到,她竟然如此任性妄为,出手狠辣,险些铸成大错。
若是杜凌萱在宫中出了事,依段铭枫的性子,定不会善罢甘休,她便是矛头所向。
她的后位,有他在一日,终是如履薄冰,又何谈独踏青云之巅。
“母后,大哥又犯病了,儿臣先去趟景昌宫,侧王妃便交给母后了。”段铭爵眸色幽深地望着皇后眉间微舒的庆幸之色,语态恭敬道。
“快去罢。”皇后眼含凝重地回视他,抬手拂过额上,端庄的面上一染上一沉清愁,似在为段铭睿的恶疾缠身又不得愈而感伤。
“皇后好手段,不过片刻的功夫,本王的王妃就生死未卜地躺在这儿!”段铭爵离开不久,房外忽然传来段铭枫寒若冰霜的声音,在本就寒风呼啸的夜晚显得更加冰冷入骨,那毫无温度的话语掩不住语间陡生的怒意。
杜凌萱的命,只能是他的。妄想动她的人,一个,他都不会放过。
“王爷?”香荷听到他那似地狱间发出来的透着无尽森冷之意的魔音,只觉身体一颤,连声音也卡在吼间,更不敢抬头望向自家主子。
“下官见过王爷。”李太医一惊,慌忙起身行礼。
“看样子,王爷不打算给本宫解释的机会!”见到凭空出现一脸寒意的段铭枫,及他身后的烟霞。皇后面上一愕,随即恢复了一贯的温婉之态,没想到他竟然来得这么快!
“王妃若是有恙,本王定让相关之人全部陪葬。”段铭枫也不理会皇后之言,冷冷瞥了一身屋中几人,缓缓吐出口中的一字一句,清晰而锋利,炸得屋中几人瞬间面如土色。而他则大步走向杜凌萱身边,眸光复杂地望了杏目紧闭的杜凌萱一眼,解下身上的披风盖在她身上,随后小心翼翼抱起,在李太医几人惊愕的目光中,朝屋外走去。
“王爷,侧王妃尚在昏迷,不宜颠簸啊!”李太医如梦初醒,急忙跨步到段铭枫身前,猛地跪在地上,面带焦灼道。
冒然带走侧王妃,若是中途生了变故,他也是一死。
“滚!”段铭枫凤目微眯,低垂的眸子里寒气逼人,抬脚,狠狠将挡道之人踢开,毫不犹豫地离开。
杜凌萱,没有本王的允许,你若敢死,本王定会让他们全部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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