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二人大概都不算是合格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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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邓儒亲自带着二十万大军,分三路,兵临吴军边境大本营。
在下令攻城前。
邓儒收到了一封信。
一封来自张忠的信。
他邀请邓儒在夜晚于双方的中间区域会面。
作为多年的合作伙伴,邓儒选择了去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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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邓儒身披重甲,不过却未带一兵一卒,来到了战场中央。
对面,也有一骑披甲汉子纵马赶来。
三年时间,张忠的胡子又长了不少。
“邓公子,哦不,汉王。”
张忠颇有些调侃的打趣着。
“张将军,如今半夜三更,约我前来,所为何事?若是退兵,大可不必,我不会退兵。”
邓儒开门见山的说道。
“退兵?不不不,汉王,我是来投诚的。”
张忠语出惊人。
“为何?吴王待你不好么?”
邓儒问道。
“吴王将我从一草根扶持到这般地位,手握大权,众多贵族怕我,自然是极好,可他,终究不懂我们这样的人。”
“也终究,不会信任我这样的人。”
“我是草根,是贱民,他从未信任过我,我虽手握大权,可只是他制衡其他贵族的一把刀,这把刀可以是张忠,可以是王忠,刘忠,谁都可以当得了。”
“我握着的权力如同泡沫,等到他不需要我了,他一碰,就碎了。”
张忠说道。
“有意思,那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懂你这样的人,我会信任你?”
“你能背叛吴王,难道还不会再背叛个汉王么?”
邓儒反问道。
“不,我觉得你会懂的,懂贵族对我们的天然不信任,天然的蔑视,因为你,绝对不是贵族,不是望北伯家的公子。”
“你确实长得和望北伯的公子一个样子,性格方面也有些相似,甚至连名字,都差不多,但——”
“望北伯的公子早已被我手下的士兵亲手,一刀一刀的剁成了肉酱,怎么可能,还如此白净完好的出现?”
张忠张口便说出了被隐瞒许久的,那跟邓儒相似之人的下落。
“这样啊。”
邓儒也算是明白过来,为何张忠会认为自己能够懂他。
自己和那位望北伯家的公子长相一样,名字一样,性格都有几分相似。
而那位公子,早已被张忠派人剁成了肉酱。
那么在张忠的心中,他邓儒是个在主子死后,冒认主子身份的替身罢了。
替身,大多都是和张忠一样的草根。
被当成工具的草根。
唯一不同的是,张忠是被当成刀,而在张忠的理解中,他邓儒,是被当成挡箭牌。
“你猜的确实不错,你我同为草根,我自然也能理解,贵族们对草根的轻蔑。”
“但我还是不够信任你,这样吧,你我里应外合,将吴国边境的贵族,尽数杀绝,以此来证明你的决心,如何?”
邓儒说道。
这是让张忠自绝在吴国的退路。
吴王要的是张忠和贵族制衡,而不是张忠杀了所有贵族。
就好像,一条狗,你养着它,让它去吓人,看家护院,这没问题。
可一旦这条狗咬死了你的家人,朋友,或者说,随便一个路人。
那你就只能送它去死。
不然等待你的,只有无尽的唾弃。
“好,汉王果真枭也,我张某做了,明日此时,汉王尽可攻城。”
张忠一口答应了下来。
他心中早就有了投诚的想法。
相比起把他当做刀的吴王,他更愿意在这大肆屠戮贵族,同样出身草根,同样被当成工具的汉王手下做事。
在他看来,只有邓儒,才能够理解他这样的人。
而吴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