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已逝,惶惶故人皆已离去,所有事物也如烟云过世,或被世俗遗弃或流传,还又有谁记得曾经的故人以及往事。
蔚蓝天际之下,九千里沃野,方为下域地其中之一的古荒域。
古荒域是由上古就存在与世,现由古国一统管理,存有无数生灵,虽说历经壬午祸乱,但千年早已改变当初。
古国皇都。
大雪纷飞,冷气冻人,华丽繁荣却幽静,马蹄声源源不绝,似有些许悍马在奔腾,一名身裹看着很不暖和的素衣花甲老者在另一条道上着急的跑着。
路的尽头是一扇用寒铁制作的门,打不破,烧不毁,雷打无事,老者越是靠近越能听见婴儿哭声,临铁门哭声更响,他有些惊慌失措,且急忙推门而进。
“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哭啊?”
老者一幅担惊受怕样,顺着声音在角落里的干草堆处找到了一个女人,女人身着衣物虽说单薄、破烂不堪,但尚可遮体,不过这个时候可是大雪纷飞的时候,女人早就被冻的浑身颤抖不止。
在女人满是污浊的怀中竟然有一位出生不到三日的汤饼小儿,用着不是很干净的布当做襁褓,原来是女人把她身上仅剩下的热气全都以蜷缩状传递到怀中,使怀中婴儿免受冷冻之罪。
“禁军快要到这里了。”
老者苦着脸来到女人面前并不作于回答,只是费力抬首,脸庞经久未清洗的污浊与伤痕已经分不清了,女人默默面对着老者,嘴里不停地嘟囔。
“我的孩子……”
女人想将孩子递出,但她已经连续好些天没有吃过一粒米,喝过一滴水,她哪里来的力气去抱起几斤的婴儿,老者明白女人的意思,将婴儿抱在怀里。
“殿下可起名?”
女人看着襁褓婴儿顿了顿,费力抚摸了几下婴儿,有气无力的小声道。
“那人……说过慕者……天自怜……慕姓……罢了,就叫……慕天怜……”
老者想试着叫出,但女人继续讲道。
“切记不要……让怜儿来此……还有将……这里……烧……烧了吧……”
终究是女人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说出最后一句话,竭力而亡,伸出的手也重重的落在了雪地里,再无反应。
老人眼中的泪花终究也是没能忍住,顺着脸颊滑下滴落,将那纯白的雪花消化成水,抱着怀中的婴儿朝着这位受尽折磨的女人重重的磕了下去。
“老奴夫武,叩送皇妃……”
外边的马蹄声越来越响,老人来不及悲伤,顾不上婴儿的哭叫,起身看向四周的干柴,没想到即便是下着大雪,那些柴竟然依旧是干巴巴的,老人狠心点燃一根干柴直接扔进了干柴中。
顿时火势高涨,那些骑着快马的人被烈火拦在了铁门外,老人则是一跃便跳上了另一面的墙檐,临别之前,再看了一眼被火焰吞噬了的女人。
终究还是抱着婴儿离开了这里。
女人本是古国林氏皇妃,因样貌出众深得古皇喜爱,不过却得罪了古国皇后,落得如此下场,古皇不仅视而不见,而且派出禁军想要杀死他深爱的女子。
即便女子已有十月身孕。
常言自是帝王最无情,后宫佳丽众多却不能独爱一人,哪怕之前与女子多么相爱,可结果依旧是阴阳相隔,即便是女子放弃了自己的天才前程,可依然还是没能换回自己的真爱丽景。
受尽折磨的女人早就知道,相爱帝王便是如此,深知帝王家的女人并不怪爱她的帝王,要怪只怪她爱上了帝王。
一抔黄土终了,自无恨亦自无情。
命逝燃身成灰,再无君王怜林氏。
一眼十七年,事事变化。
曾经的那场大火也鲜有人知了。
曾经的婴儿已是现在十七岁小子,伶牙俐齿,体态瘦弱,却生的一双好眼眸,同他母亲一样好看的淡蓝色眼眸。
不过现在的小子双袖抹上,裤脚卷起,光着脚丫踩进细流,手捏三叉,猛地向下一戳再向上一挑,一条肥硕的有小子身高一半长的鱼横遭受罪,在叉刃上摆动了几下身躯便不再动弹。
小子高兴的不行,开心的竟直接将有他半身长的鱼抱在怀里,踩着鞋屁颠屁颠的朝着溪流后的树林跑去,不过没跑几步又回来拿走了倒地的鱼叉。
树林中间有一大片地方,那里住着好几十户人家,生活津津有味,衣不愁的饭也不愁,生活便是如此惬意了。
村口几个孩子正在玩耍,看见比他们大一两岁的小子抱着半身长的大鱼跑来,眼馋的直呲溜嘴,屁颠屁颠的迎上去,把小子围的那叫一个水泄不通。
“天怜哥哥,你好厉害啊,你是从哪抓得这么一大条鱼啊?”
小子无奈回答。
“村子就那一条溪流,你说呢?”
问问题的小女孩只能嘿嘿一笑,可一笑,口水呲溜一下就滴落在了地上,结果引得好几个小子捧腹大笑。
趁无人瑕顾,他趁机溜进了村子,穿过邻接巷道,那些大人们看着十七岁的小子抱着这么大的鱼,都是一阵夸赞。
左拐右转的终于跑到了一条巷道,两边只有土砖,尽头则是一块红木门,这便是小子的家,而这个村子叫做古村。
虽有个古国的古字,但可能历史悠久,所以名为古村,再加上这里地处偏僻的最西北部,加上有着无尽山脉、断崖和重重森林阻拦,外人无法轻易探究此地,因此这个古村的名号就流传下来了。
小子刚走,就有老人的喝声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