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你这春笋品相好,又不是那不值钱的玩意儿,我哪里好占你这便宜。
实话同你说,前些日子我也在其他地方买过几回笋子,瞧着还没你这好,一斤都要了我三文钱去,我倒宁愿花钱买你这个。”覃娘子一边说一边招呼着秋霜称重。
秋霜闻言,心中了然覃娘子大约是借着说话的功夫同自己讲这春笋的卖价。
她虽不知道集市上的春笋该卖多少钱,但她也买过不少农作物。
三文一斤的价格,差不多了。
毕竟笋子压秤,一个就要两三斤。
寻常人家大约也少有愿意花六七文钱就为了买根笋的。
且此番她带来的竹笋不少,少说有三百多斤,哪怕一斤只能卖出一文钱,也能有个三百余文。
因此这三文一斤的价格,属实是出乎她的预料,她原以为顶多两文一斤。
秋霜又说了几句客气话,但还是拗不过覃娘子坚持,她便只能顺着她称了那几个笋子的重量。
四个笋子,总的重量是十一斤多。
不过秋霜却道:“带壳秤十一斤多些,这笋子我自己也吃过几回,味道好,出肉也多,覃娘子若是愿意,按十斤的重量就行。”
按理来说一般卖笋都是连壳带肉称重的,且秋霜这些笋挖好后都特意修整过底下的老根和带刺毛的老壳,因此倒真如她说的那般,能剥出来的笋肉比寻常人卖的笋子更多。
“好,就按十斤算。”覃娘子见她目光认真状,便不再过多推辞,问道,“秋姑娘这笋子怎么卖的?”
“三文一斤。”秋霜顺着她先前的话回答。
覃娘子点点头,目光中还对她有几分欣赏,“好,我这就去给你拿银钱。”
说着她转身就要回铺子里去,却被秋霜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了胳膊,“覃娘子莫急,这杆秤的钱我还没给你呢。”
“嚯!看我这记性!”覃娘子闻言拍了拍自己脑门,“这秤一杆价格原要七十六文,正好这笋子我该予你三十文,这两厢抵扣,秋姑娘再给我三十六文便够了。”
秋霜见状点头应好,放下手中的秤杆掏出衣襟里的荷包付钱。
结清了这笔费用,她才又提起了她背篓里的那两包茶叶。
不过看了看满满一背篓和两大竹筐的笋子,和外头街上越来越多的行人,她觉得自己还是先把这些笋子卖出去了再来谈茶叶的事儿更为妥当。
于是秋霜同覃娘子告别,出了这处杂货铺便往前头那条人更多的街市去。
只是她担着鲜嫩笋子的身影刚在街上走出没多远,就被路人拦住了。
“姑娘你这笋子怎么卖的?”一个衣着整齐的妇人伸手招呼了她。
秋霜见状往边上走了两步停了下来,一转头方才拦下她的那妇人果然跟了过来。
她暂且放下担子解释道:“这笋子是我昨日在山里挖了连夜背来集市上的,您瞧我这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笋肉也多,只需三文一斤,一根笋子就够吃一顿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