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让为师去。”
师忠恒说着便把密函递给了古易慎,祭台那天沉冤得雪拿回朝服,他已经官复原职可以上朝,但今日正要上朝却收到皇宫的密函,说是让他三日之后再去上朝,今天才第一天,他担忧朝中大事,十分着急。
这文字不带任何情绪,师忠恒也猜不透李无疆是哪种意思,担心别有用意。
师忠恒为官多年虽然清廉,但也有喜猜他人心思的毛病,正所谓伴君如伴虎,皇帝随意说的一句话他们都会仔细思考有没有别的用意。
然而李无疆并没有那么复杂的心思,只是考虑到师忠恒刚从大牢里出来,给他时间休养,另外他打算向大臣们借钱,考虑到师家为了那病弱的三子掏空家底,为了让他免出那一万两,才让师忠恒等他收完钱才去上朝。
只是没想到就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却让师忠恒揣度用意。
古易慎看了密函的内容也陷入了沉默,按理说字面上的意思很好理解,但由于李无疆是“暴君”形象,这就不得不让人多想。
古易慎向来讨厌赤夜皇帝,尤其是这些年打压了师忠恒,在他眼里已经完全是狗皇帝的程度,对于皇帝那边任何事他都是往最坏的方面去想。
“我早说那个狗皇帝有阴谋,恩师你偏不信,他让恩师三天之后再去上朝肯定想要故意刁难恩师,说不定到时候又会找什么理由治恩师的罪。”
古易慎往最阴险的方面想,说着说着火气逐渐上升着,一口一个狗皇帝,说得还咬牙切齿。
“易慎,不得无礼。”
师忠恒目光平静地扫了古易慎一眼,制止他这无礼的行为。
古易慎被眼神威慑到,不得不收敛,转而改口,“陛下肯定是想找机会治恩师的罪。”
师忠恒摆摆手,对当今皇帝仍然有层滤镜,“不会的,陛下要是想治为师的罪,祭台那天就可以将为师处死,又何必为我洗刷冤屈,恢复我官职?”
“谁知道陛下在想什么,说不定他是想故意折磨恩师,恩师还是不要再辅佐陛下了,及早告老还乡,免得像那些大臣一样突然就被杀掉。”
“不会不会,陛下不会那样对我。”
师忠或许是那天被洗刷冤屈之后对李无疆更加信任,无论古易慎怎么说,他都不愿意往坏处想。
信函一事最终也在无尽的猜测中度过。
…………
转眼三日过去。
李无疆照常上朝,师忠恒依旧没有出现,京卫连续等了几天都没见师忠恒上朝,打算去寝宫请示请示。
路过一个角落,听见侍卫在交头接耳,谈话全收入耳中。
“你们说咱们赤夜国是不是真的国库空了?陛下都开始向大臣借钱了。”
“就是啊,我们的月俸也两个月没发,怕是真的艰难。”
“连陛下都这么艰难,我们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啊。”
“……”
侍卫交头接耳地讨论当今艰难局势,京卫一听,脸色骤变,走了进去,怒声大喝,“简直胡说八道!陛下贵为天子,岂会向大臣借钱?”
侍卫们被这么一吓,全都慌张退到一边,急忙解释,“大统领,我们没有胡说八道,陛下确实向大臣们借钱,这是千真万确的事。”
“放肆!休得胡言,陛下乃天子,一国之君,何须向大臣借钱?”京卫不听他们的解释,直接抬手下令,“你们胆敢危言耸听,来人,拖下去,各打五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