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疆找出了跟王姓大臣相关的本子后坐下翻阅,这里头记载着不少王大臣这些年做过的勾当,不过都是些小事,真要一次定罪还真定不了什么大罪。
不过这倒也正常,毕竟是跟着巫丞相的人,定然不会如此容易被人抓到把柄,而且这些事都是王大臣来了首城之后的事,他以前的事像凭空蒸发了一样,完全没有记载。
以京卫和上宗司的能力不至于查不到此人,唯一的可能他以前并不姓王,是来了首城换了个身份,否则不会连京卫都查不到。
巫丞相的这些手下,其他大臣的儿子虽然平庸但不像王大臣那般花天酒地,加上王大臣又是个入赘女婿,急着出人头地,但凡给他尝了点甜头,很容易就膨胀。
转眼夜幕降临。
寝宫亮起了灯光,门窗上打着正在走动的身影,唯独没有声音。
狂鳞在门外把守,无人能在他眼皮底下靠近寝宫。
宫外,皇城。
夜里皇城格外明亮,这段时间风平浪静,没有再传出暴君的传闻,百姓们也勉强松了一口气。
先帝祭下令乐戒,一切寻欢作乐的场所都暂时不得开门,皇城的富家子弟都少了不少乐趣,酒楼的生意倒是好了不少,接近亥时酒楼里还有不少人。
人最多的酒楼是城南的万家香,里面还能看见不少达官贵人的身影,平日在别处寻欢作乐的公子哥儿都在此打发时间。
楼上的某个房间,房门敞开,小二正陆陆续续往里面上菜,东道主是一个身穿蓝色锦袍的年轻男子,被招待的是一个身穿白袍的男子。
白袍男子约莫十八九岁,跟古易慎年纪相仿,文质彬彬,清风霁月,手执白玉笛,腰挂有些老旧的香囊,不过丝毫不影响文人气质。
此人正是古易慎的同窗,白序衍。
白序衍看着越上越多的菜肴,连忙出声制止,“易慎,够了,我们两人吃不完这么多,够吃就行。”
“就这点哪够吃,有什么好酒好菜,全给本少爷上了。”古易慎摆摆手,加上他出手一向大方,平日里待人温雅有礼,今日却莫名有了粗人的豪迈。
白序衍无奈地摇了摇头,想着这里是古易慎的地盘,也就没有再劝阻。
古易慎一边张罗,一边给白序衍倒酒,白序衍笑着提醒,“易慎,你忘了我不胜酒力?”
“嗐,两同窗说这些,你好不容易来皇城一趟,喝个两三杯还能喝坏不成?醉了我给你扛回去。”
古易慎不顾白序衍的阻拦,直接给他的酒杯给满上。
毕竟这是皇帝命令的借酒消愁,想不喝都不行。
白序衍见古易慎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也不好拂了他的好意,举杯饮了一口,喝罢,点头夸赞,“好酒好酒。”
“那是,这可是我爹珍藏十几二十年的好酒,据说还是先帝赏赐的,我这同窗可够意思吧?”
“先帝赏赐?啊?这……”白序衍听到是先帝赏赐酒杯瞬间停在半空,目光也随之顿住,看了看古易慎脚下的酒坛,果真是带有赤夜皇族的符纹。
白序衍愣了一会后缓缓放下酒杯,从怀里掏出两本书递给古易慎。
古易慎连忙摆摆手,“今晚只是喝酒叙旧,书就以后再看吧。”
“我不是让你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