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进入了幽黑一片的禁林,密密麻麻的树叶把绝大多数的阳光都遮蔽住了,地上都是斑斑点点的光圆。
偶尔还能听到一些鸟儿的鸣叫,不过艾伦可以肯定,那一定不是普通的鸟类。
“有可能是卜鸟!”
因为那种嗓音是哀伤的凄婉的,在很久以前,巫师们普遍认为卜鸟的叫声预告着死亡与不详。
甚至是怪人尤里克也深信不疑,当他听到自己房子里五十只卜鸟叫个不停时,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并且变成了一个幽灵,当他试图穿过自家的墙壁走出去时,其结果就是——
“一场为期十天的脑震荡……”
后来巫师们才知道,卜鸟只是在下雨前的时候会鸣叫而已,因此它摇身一变,成了天气预报员,不过冬季的时候,它也会常常没有缘故地持续喊叫,直到现在也没人知道原因。
艾伦这样想着,那只小家伙果然就飞近了,它身材矮小,羽毛通体是墨绿色的,长地就像缩小版的秃鹫,而且神情莫名其妙地哀伤,好像经历过极度悲哀的往事,就在这个时候,一丝丝凉飕飕的雨点落在了艾伦的肩上。
“我早该想到的,卜鸟,预示着大雨将至。”
艾伦懊悔的时候,雨就突然变大了,倾盆大雨毫无顾虑地倾泄而下,铺天盖地地席卷着整个世界,远方的霍格沃茨笼罩在一片雾蒙蒙的雨中,只能看到它壮丽的轮廓。
艾伦就在树底下躲雨,反正天上没有打雷,艾伦不用担心自己会被雷劈,况且,他的运气也没有那么差吧?
当艾伦在树下暂时躲雨时,卜鸟就尽情翱翔在他四周,发出哀转久绝的鸟啼,感受着环境里的幽静与寂寥,艾伦将那枚魔文拿了出来。
“你究竟有什么用呢?”
艾伦在有求必应屋里阅读过大量相关的典籍,可是它们要不是沉重冗杂的学术论著,就是长篇大论探讨着魔文与魔咒之间的关系,其它的就是没有营养的废话。
这让艾伦怀疑,有求必应屋是不是把天下所有跟魔文带点联系的书籍都找来了,在其中的一本上,艾伦还看到了一个小巫师的信手涂鸦!
“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艾伦反复观摩着魔文,研究着它的纹路,他想起弗拉基米尔教授那天亲手写下它的时候,那笔迹的顺序与轻重,似乎都暗藏玄机。
当艾伦用手指顺着魔文擦拭时,他总能感到有一股引力牵引着自己的法力。
“你到底该如何使用呢?一定不是简单地法力灌输!”
艾伦将一小点法力运送了进去,魔文果然就闪着光芒,滚烫起来,而且它欲求不满,想要更多的法力。
它张开了自己的“大嘴”企图吞噬更多,可是被艾伦无情地截断了,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觉得魔文之上涌现了一些气息,有点冰冷,又有点凝滞。
艾伦立刻想到了自己用魔文的力量将金色飞贼控制住了,可是那毕竟是无意识地自然之举,而现在,艾伦要的是随时随地的触发,是由自己完全掌握的能力。
魔文,那些复杂的纹路绝对有着深意,当艾伦试图沿着魔文用法力勾勒它的时候,魔文身上传来一阵阵震动,就好像是在大山里面用勺子挖隧道那样,困难又让人捉急,而且进展缓慢。
卜鸟飞翔而近,落在了艾伦肩上,它嘴里叼着一只体型硕大的昆虫,吃地正香,而且它还不断靠近着艾伦,用眼睛问着艾伦:
“你想要吃一些吗?”
艾伦现在头上一直在出汗,他一点注意都不敢分出去,他注视着魔文的每一个细节,法力如虫爬那样流淌在其间,时而直直地行走,时而直接拐了一个弯,时而在某个区域里来回游荡着,时而旋转,时而勾折。
当法力运转到将近一半的时候,艾伦与魔文的链接突然暂时中断了。
也就是这短短的片刻,艾伦的脑海如被重锤敲击了那样,昏昏迷迷的,他向后跌去,正好靠在了树上,卜鸟惊地飞了起来。
“好眩晕……”
艾伦不仅仅是脑袋难受,就是身体也泛着弱弱的空虚,不过艾伦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好像能够凭空感知魔文的存在了一样,自己竟然与魔文之间产生了微弱但是真实可感的共鸣!
艾伦现在即使是闭着眼睛,或者把魔文塞到口袋里,也能够马上感知到它。
只要艾伦想,可以一瞬间把它召唤出来,虽然只有一小半,但这是伟大的进步,对于艾伦而言,他高兴地连头发都湿透了都来不及管了。
“这种感觉棒极了!”
艾伦看着卜鸟,都不觉得它的声音难听,反而觉得那是美妙绝伦的歌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