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丝，你看着湖面的时候，会想到什么呢？”

罗丝摇着头。

“黑湖里面有许多奇特的生物，但我们只看着湖面，我们可以赋予平平无奇的东西一些新的意义。”艾伦抽出魔杖，在黑湖空中点了一下。

湖面的水花翻涌着，跳跃着，在湖面上形成了种种美丽的花朵，有的娇艳，有的华贵，有的安雅，有的清灵，艾伦提起魔杖，那些水花全散了，但是它们汇聚在一起。

一颗小小的，由水构成的宝石，飘到了罗丝手中，一股清清凉凉的美妙，从手心传到了全身每一个地方，小姑娘的心静谧了，她将宝石放在胸口：

“谢谢你，艾伦，但是我不会放弃的。”

罗丝淡然笑着，她准备用一个网兜将宝石罩住，用绳子串起来挂在颈子上。

梵高教授的最后一节课在黄昏的时候结束了，那些高年级的巫师离开教室去礼堂里吃晚饭，他们没有注意到一个小巫师就等在门旁边。

艾伦看着人差不多都走完了，才转身进入了教室，梵高正在打理课本，他看见了艾伦，就笑道：

“来的这么早，没吃饭吧？”

艾伦腼腆地点头。

梵高先是关上了大门，就有节奏地拍着手，一个一模一样的梵高从办公室里走出来，他围着围裙，为艾伦和梵高准备了南瓜汁和一大盘水果沙拉。

“自从你在教室外面识破了我的傀儡后，我就每天想着如何更好地改造它，现在你来瞧一瞧，怎么样，进步很大吧？”梵高说道。

艾伦抬头去看，果然那些魔法丝线不见了，单纯地从外表看上去，几乎已经和巫师没有什么区别了，但是艾伦插起一块西瓜时，用另一个叉子指着傀儡说道：

“教授，虽说如此，但破绽依旧很明显。”

“哦？有意思，艾伦，说说看！”梵高说道。

“教授，您想要转移我视线的障眼法也太过于简陋了吧，其实围围裙的才是你，现在我对面的用叉子吃沙拉的，才是您的傀儡吧？”艾伦缓缓说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梵高一把扯开自己身上的围裙，驱赶走了鸠占鹊巢的傀儡，吃了一口猕猴桃：

“我原以为我的伪装已经足够巧妙了，可是为什么你还是看出来了，艾伦，请原谅我不耻下问。”

“一个非常显眼的破绽，教授，那就是不管是傀儡还是真人，都应该有魔法的痕迹出现，区别在于痕迹的不同，而您有些弄巧成拙了，你们两个都没有魔法痕迹！”艾伦说道。

“狂奔的滴水嘴兽啊！我真是太自以为是了，我还专门把自己身上的魔法痕迹给清理掉了，唉！”梵高又吃着一大块蜜瓜。

当艾伦喝完美味的南瓜汁后，梵高就命令傀儡将临时当做餐桌的地方收拾干净，看着小巫师羡慕的眼神，梵高说道：

“其实制作一个傀儡并不难，难地是让它逼真，但是你这种天才就除外了，别人可是很难分辨出来的。如果你想要学的话，有时间我就会交你的，但是本学年不行。”

梵高用纸巾优雅地擦着嘴：

“弗拉基米尔院长专门找过我，让我教授给你无痕伸展咒，虽然我负责任地告诉你，没有魔法部的批准，擅自使用无痕伸展咒，可是会被起诉的！”

“教授您不就没有提出申请吗？”艾伦问道。

“当然，当然，艾伦，那太麻烦了，而且我正在魔法部办理许可证，但是我必须说，只要我们把东西藏地好好的，让那些搜查官找不到，不就可以了吗？做事，要懂得灵活变通。”梵高说道。

艾伦微乎其微地点着头。

“长话短说，艾伦，既然院长大人有求于我，我就应当奉命而来，无痕伸展咒的传授，必须提上日程了。”梵高站在了黑板边，说道：

“艾伦，我知道你的变形术造诣已经相当高深，但是要学习无痕伸展咒，仍然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精力，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在有限的空间里，创造出无穷的价值！”

接下来的时间里，梵高在黑板上写下了至少十五个公式，而且公式之间相互联系，彼此影响，艾伦看着教授的粉笔在黑板上点来点去，跟随着教授的声音转动脑袋，理解着所有公式的含义，并且还要熟练掌握。

梵高同时还对艾伦揭示了无痕伸展咒的本质：重叠。

“当我们在狭小的空间里，构建更多的空间时，我们就需要重叠，将空间与空间重叠在一起，稍不注意，就会导致灭顶之灾，空间和时间可是非常玄妙的存在，不过嘛，咱们从小做起，问题也不大。”梵高挥了挥手，对艾伦说道。

艾伦的第一次尝试以失败告终，他准备扩建一个烧水壶，让它至少可以装下两倍的量，可惜不仅没有扩大两倍，反而还缩小了一半，梵高笑称这是无痕伸缩咒。

艾伦知道自己将公式里的某个参数弄反了，而且烧水壶有些大，于是他又将目光看向了一个小纸盒子，半个拳头大小，他蹲在地上反复计算着。

梵高呢，他就一边批改着作业，一边时不时地指点着，然后喝一口蛋奶酒，他的傀儡兼仆人就为他准备着明天的早饭。

那天艾伦花了一整个晚上，在梵高的办公室里忙碌着，不过他也不算毫无收获，在最后的时刻里，艾伦成功地让那个小纸盒子拥有了五倍的大小，他可以轻轻松松地将自己的脚丫塞进去，而且很舒适，没有拥挤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