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挡老子的道干什么?”
士兵伸手抓住一只鱼人的脖子,将他扼住了咽喉,砸在了地板上,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还有你!”
士兵一把抓住了另一个想要逃开的贩子,一脚踩中了他的脊背,将他重重地碾压在地上,贩子嘴里发出了轻微的呼吸声,显然是已然死掉了。
这一切都是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艾伦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士兵的手上却已沾了两条性命。
“喔,这不是重剑德利么?怎么有闲情逸致收拾几个地痞?”旁边酒楼上的贵公子哥打开了窗户,好奇地对士兵喊道。
一时之间,五六个纨绔子弟也探出头,饶有兴趣地观赏着地上的血腥。
“他们阻碍我传令,被我杀了,不长眼睛的东西!”重剑德利吐了一抹口水。
“晦气的玩意,怎么,有功夫上来喝一杯吗?消消气。”贵公子说道。
“不用了,国王陛下要见我呢!”重剑德利洋洋得意地说道。
“嘁,一个垂死的老东西罢了,不知道有多少大人物要等着分配他的权利呢!”有人在上面暗暗说道。
“喂!重剑德利,你的重剑呢?”贵公子问道。
士兵扶起了鱿鱼:
“太重了,坐骑拖不住,我留在了营地里。”
“嗯?”重剑德利皱起了眉毛,他竟然看到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陆地人在一旁偷笑!这还了得?他定睛一看,看到了蒙着袍子的海龟和金枪公爵,自言自语道:
“这两脚人必然是那个高个的仆人,仆人之过,是主人管教不严!”
重剑德利想到此处,转身抽出鱿鱼坐骑上携带的鞭子,一转身,竟而对着金枪公爵狠狠地抽打了过来。
“这小子,故意坑害我!”公爵瞄了一眼旁边肃立的艾伦,心中恼怒,袍子下伸出一只黝黑黝黑的大手,一把握住了鞭子: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狗东西惹到了你的老祖宗!”
公爵的袍子滑落了,同时他的身形剧烈增高,一睁眼的时候,金枪公爵恢复了原貌,却比酒楼只矮几尺,他的目光在贵公子哥们身边扫来扫去,又回到了胆战心惊的重剑德利身上。
“我……我……”德利吓得说不出话,像这样的体型,即使在波赛多尼亚里也异常罕见,哪一个不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德利手上一松,鞭子脱手,他跪倒在地,恳求金枪公爵的原谅。
在公爵面前,这些嚣张跋扈的海族都服服贴贴的,一句话都不敢说,公爵站在那里,硕大的身躯几乎挤满了整条街道。
海龟也脱下了袍子,这下德利更惊讶了,他一边偷偷瞥着公爵的面色,一边又喊道:
“龟大人,您……您怎么在这?”
海龟没有看他一眼,而是黑着脸看向酒楼上战战兢兢的贵公子们:
“刚才是哪个大胆包天的说浑话?站出来让老朽瞧一瞧!”
纨绔子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说话。
“别逼我!”海龟的身形也突然暴涨了,一瞬间长到了三十英尺的高度,他却只比金枪公爵矮上那么几尺,不过他的威慑力仍然让酒楼里的海族大气不敢出一口。
“谁说的?我再问一遍!”
海龟恼怒了,硕大的手臂击穿了酒楼,一个拳头砸了进去,里面传来了锅碗瓢盆碎裂的声音,以及那些歌舞者的惨叫声。
“老祖宗救命!”一个贵公子朝天喊道。
“就是你这小子!”
海龟顿时出离了愤怒,手掌在酒楼里穿行着,击破了栏杆,楼梯和堵堵房门,最终捏住了那贵公子的后脖子,将他直接横着提了出来。
“轰!”
酒楼被海龟的手拦腰截断,中间的楼层纷纷倒塌,本来有六层的酒楼,一下子只剩下了三层,贵公子们一个个灰头土脸。
“是不是你?你不说,我就捏死你!”
海龟陡然将那贵公子握在手心里,渐渐地合拢手掌,压地他极力翻腾,发出了“呼呀呼呀”的声音。
“小龟子,放他一马。”
从城市的最里面,一道洪洪大音传来,尽显威压,不容许别人反抗。
“你的声音就想要我放走他?你忒小看了我吧?”海龟反驳着。
良久,那声音才再度传来:
“好好好!你居然也敢与我说这种话!你且看好了!”
一时之间,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紧接着,艾伦看到这座城市的上空突然暗了下去,在上空那浑黑的海水中,有什么极为恐怖的液体在流动。
一张赘肉成山的老脸从黑水里显现,只见他嘴巴蠕动,那宏伟的声音像巨钟一般压向了海龟,金枪公爵和艾伦。
艾伦全身所有的气机都被锁定了,什么都催动不了,似乎变成了一个无力的凡人,他骇然地发现,金枪公爵和海龟都被压弯了头颅脊背,道路两旁的房屋一个接一个地塌陷了。
这只是那句话的气场而已,真正的手段还没有到来。
“止手吧,八爪博夫,不要伤害了他们。”
又一个威严但是略微虚弱的声音响起。
“呵呵,罢了,欺负小家伙算什么本事?”黑水中的巨脸笑了笑,收回了说出的话,随着黑水的褪去,他也悄然消失在上空,宛若没有出现过一样。
刚才还重如大山的力量消散了,金枪公爵和海龟都被惊出了一身汗,他们真以为八爪博夫要下死手了,如此一来,他们万万没有逃脱的可能。
“陛下既然发话了,想必是等不及了。”海龟对底下的艾伦说道:
“爬到我身上来,我带你去波赛多尼亚的首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