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逐渐地感到绝望,他穿着破旧的麻布衣,像一只猴子上蹿下跳在桅杆上,那一天,在艾伦的反复要求下,海盗船(船长严肃地说道:“它叫做安妮女王号!”)小心地靠近了海岸线。
艾伦使劲地揉搓着自己的眼睛,他看到了什么呢?
那些古典低矮的楼房,街道上还存在着马车和不久前搭建起来的电线杆子,他看到了那些贵妇人撑着小伞,优雅地漫步在河岸上。
一艘冒出黑烟的舰船从港湾里行驶出来,船上的法国海军行色匆匆,正在手忙脚乱地准备火炮来打击突如其来的海盗船。
安妮女王的速度快极了,桅杆上的船帆全部打开,如风极速离去,海军们只能望洋兴叹,收回了才拿出来的枪支炮弹。
艾伦知道,那不是21世纪的海军,那些街道上行人的穿着,也到处透露出历史书里的熟悉感。
“现在真是1832年,这怎么可能?我不是被格兰芬多送出了波赛多尼亚吗?为什么我没有回到霍格沃茨?”艾伦想起了自己看见的星光,脑中一团乱麻。
艾伦站在瞭望台上吹着海风,仍然无法接受自己的遭遇,他来到了几百年前,这个时候,大名鼎鼎的邓布利多都还没有出生!
这太糟糕了,再加上朗姆酒带来的醉意,艾伦一时不愿意面对现实。
“嗨,臭小子,滚下来!船舱的马桶堵住了,快去疏通!”一个海盗吼道。
艾伦百无聊赖地摆着头:
“行啦,行啦,别叫了,我知道了!”
艾伦花了整整一个上午来疏通马桶,鼻子被熏地几乎失去了嗅觉,等他肚子饿得咕咕叫时,厨子端过来一盘黑漆漆的东西。
“熏牛肉。”厨子又丢过来一些硬面包和一小瓶朗姆酒。
艾伦试图用牙齿咬熏牛肉,可是那种感觉就像海格的岩皮饼,艾伦用了喝奶的劲才咬下那么一小块!
“不像牛肉,倒像是皮鞋。”艾伦苦涩地评价道。
艾伦小酌了一口朗姆酒,酒气冲地他一直咳嗽,脸都红成了喜庆的颜色。
“小伙子,吃好了就去洗甲板。”路过的爱德华说道。
就这样,艾伦开始了自己的海盗生活,起初他太不适应了,那些可怕的食物和劣质酒精,那些处处充满着诡异的腥味,还有每每到了晚上,艾伦睡不着。
因为船只在摇晃,艾伦躺在垫子上时,身子随着左右摆动,脑子里除了晕眩就是呕吐的欲望。
原来的艾伦皮肤白皙,可是到了如今,几乎每天都要被烈日灼烧,他感觉自己的嘴唇发裂,双手粗糙,抚摸着脸颊时,就感觉这好像不是他的手。
不过晒太阳也还算是舒服的享受,艾伦渐渐地适应了奔波在大晴天之下。
到了晚上,海盗们往往聚在一起,喝酒,唱歌,说一些下三滥的故事和笑话,艾伦被爱德华强行拉进来一起,但是他既不会喝酒,也不会哼小曲子,更不会开玩笑。
因为这个,艾伦时常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事实上,艾伦也没有真的将自己看作海盗,毕竟这一切太过于虚幻了,虚幻到艾伦以为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就会看到自己宿舍的天花板和自己的小床。
但是这个愿望从来没有实现过,每天艾伦在疲惫中睁开眼睛时,要么看到脏兮兮的船壁,要么看见某一个海盗健壮的肉体,要么就是发现自己坠落到了地板上。
艾伦没有想过拿回自己的袍子和魔杖,他现在兜里装的是马桶刷子,腰间捆着粗麻绳,在有一天,爱德华丢给他一把短剑。
“好好练!”爱德华说道。
艾伦开始思念起拉文戴尔,不过他估计拉文戴尔和魔杖一起,都被收藏了起来。
艾伦有过用剑的经验,因此他拿起短剑时,竟然出奇地顺手,各种姿势也还没有忘记,这倒让爱德华另眼相看:
“不错啊,你很有当海盗的资质!”
每天都有海盗来教艾伦用剑,而且每天的海盗都不一样,直到有一天,艾伦按照惯例在傍晚时分来到船舷右侧,等待着前来教授剑术的海盗。
艾伦一边念念有词,一边挥舞着短剑,这些日子里,他强壮了不少,而且私底下,他开始有意思地锻炼体魄,睡不着的时候,他会做俯卧撑。
“看起来成效很棒!”船长在身边说道。
艾伦慌不迭地收起剑,支支吾吾道:
“怎么……怎么是您啊?”
“是我,不行吗?”船长抽出佩剑,英姿飒爽:
“我来领教你的成果!”
结果没有意外,艾伦在第三个来回的时候,一时大意,被刺中了手腕,短剑脱手落到了地上。
“嘶——”艾伦查看着手腕,那里流出了一丝血。
“我向来力道控制地很好,这样的伤口明天早上就好了!”船长说道。
“可是我还要刷马桶呢!”艾伦愤怒地吼道。
船长开心地笑了:
“这是我们的传统,我小时候,爸爸就教我刷马桶,他说,这叫做从小事做起,我刷了三年的马桶呢!”
艾伦还是觉得气愤:
“我是个学生,不是海盗,也不是来刷马桶的,而且,这太荒谬了,我说,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你,还有你们,对我来说,都是几百年前的故去者,太虚假了!”
船长愣住了,她没有料到艾伦会说这些话,虽然她其实也没有听太懂,不过她知道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船长给了艾伦结实的一个拳头,打得艾伦朝后仰头,鼻子里流出了鲜血。
“怎么样?真不真实?”船长兴奋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