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艾伦:
我最近在伦敦报名了一个家务礼仪课,你知道吗,我喜欢上看那些骑士和公主的小说了,太有趣了,我每天晚上都会看书直到睡着,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连衣服都没换。
艾伦,你想我了没有?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答案,一点都没有!好吧,或许有那么一点点,大概只有我一根头发丝大小,就那么小!
前天我在房子底下的暗道里发现了一个宝箱,你知道宝箱里装的是什么吗?里面竟然有着满满一箱的刀剑!都腐朽了,你说,以前的房子主人是个江洋大盗吗?
在我上课的地方,可以透过窗户看见一片美丽的湖泊,我有时候会想,你对我说的黑湖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呢?在我对面的街道上,每次都有一个男人在喝茶,我跟你说,他一定是在偷偷看我。
今天早上,也就是我给你写信的时候,那个男人走到了我面前,请问我是否有时间与他共进午餐,我呢,就是矜持的笑了笑(像你之前教的那样),露出很羞涩的神情。
不过他应该是误会了我的表情,当我拒绝后还反复地邀请,艾伦,如果没有你的吩咐的话,我肯定会把他劈到墙里的。
后来老师帮我赶走了他,太恶心了,是不是?还好课程快结束了,你说我还应该学些什么呢?
对了,艾伦,我还用你给的零花钱购置了一套法式女仆装,我可没有乱花钱,是不是?你喜欢黑色的还是白色的丝袜?其实无所谓啦,反正我都买了。
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就穿给你看看,小坏蛋,你可别想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无所事事的莉莉娅”
艾伦收起家里的姑娘给自己寄来的信,突然就开始幻想莉莉娅穿上女仆装的模样:昂起头,黑色长发如瀑,猩红的瞳孔如血,手上拿着扫帚,裙子卷起来,黑色丝袜将双腿衬托地修长而幽秘。
艾伦浑身抖了抖,拍了拍脑袋,开始给莉莉娅写回信,他告诉莉莉娅,下次再碰到死缠烂打的人,就把那个人悄悄地带到某个小巷子里,无所顾忌地痛扁一顿就行了。
艾伦走下格兰芬多塔楼,朝着西塔楼走去,哈皮妮斯不知道在哪个地方自由翱翔,根本看不见它的影子,艾伦只能亲力亲为了。
“哦,艾伦,准备去哪儿?”哈利·波特从一边的过道里闪了出来。
“救世主大人,我正要去找猫头鹰送信。”艾伦说道。
“走吧,一起走走吧。”救世主很随和,一点大人的架子都没有。
艾伦注意到霍格沃茨四周散布着零零星星的傲罗,有些傲罗就像站岗一样,盯着上上下下的小巫师们。
“第一个项目就要开始了。”救世主说道:
“为了防止不必要的损失,我抽调了大部分人力来帮忙。”
“其他的地方不需要吗?我是说,难道霍格沃茨真的会发生什么大事吗?”艾伦问道。
“在这个和平——至少表面上来看是这样的——的世界里,并没有那么多坏人,再加上暑假里阿兹卡班发生了重大劫狱,我们就连犯人都没有多少了。”救世主说道。
艾伦亲眼目睹了阿兹卡班的劫狱,他问道:
“有很多犯人逃走了吗?”
“相当多。”救世主摇晃着脑袋:
“因为这个,有人在要求部长下台,毕竟阿兹卡班的傲罗由他直接负责。但要我说,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劫狱,和蒙顿格斯的逃离同时发生,很有趣,为什么会这样呢?”
艾伦没有回答,因为一个四年级学生是不可能知道答案的。
“而且最关键的是,逃走的犯人,都是当年黑魔头垮台后被陆续关押进去的食死徒!他们想干什么?复活伏地魔吗?”救世主又说道。
“我想,他既然能复活一次,为什么就不能再来第二次呢?”艾伦说道。
“是的,这正是我们最担心的。”救世主忧心忡忡。
两个人走出了霍格沃茨,外面的阳光灿烂,空气清新。
救世主望着远方的魁地奇球场,感慨道:
“在当年,我就是格兰芬多最厉害的找球手,真怀念当初和朋友们在一起的日子,虽然危机不断,可是在霍格沃茨,一切都是最棒的。”
救世主看了看身边的男孩:
“你也是找球手吧,真不错!詹姆斯那小子差点意思,怎么样,你帮助格兰芬多拿了几次魁地奇杯?”
“只有两次,救世主大人。”艾伦仍然有些遗憾:
“第一个学年时,我因为在医务室昏迷而错过了最后一场比赛。”
“梅林啊!”救世主亲切地拍着艾伦的肩膀:
“和我一样!这该不该说是一种机缘巧合呢?我知道你当时去干什么了,虽然不是直面伏地魔那样的魔头,但是也非常惊奇,超越了一般巫师的范畴。”
两个人沿着道路行走,一个个活力四射的巫师走来走去,他们都向救世主热情地问候。
“看到那棵大树了吗?那就是打人柳。”救世主站在凸起的坡上,指着遥远的一棵树说道。
“看到了,救世主大人。”艾伦说道。
“不用叫我救世主大人,那是好事者给我起的绰号,听起来就像是一个狂妄自大的危险份子。”救世主微笑着说道:
“叫我波特先生,或者,莉莉大小姐之父也可以。”
艾伦适当地笑了。
救世主的神色突然就静谧了,他愣愣地看着打人柳,思绪仿佛回到了二十多个年头前,那匹狗,那头狼,那只老鼠,那个鹰头马身有翼兽。
“时间真快,快到猝不及防,艾伦,你说我们的挚爱,究竟能不能永远和我们在一起?”哈利说道。
“波特先生,只要我们努力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不留遗憾,我想就无所谓最终的结局。”艾伦轻轻说道。
哈利头上依然愁云遍布,他想到了很多,自己有一个美丽的妻子,儿女双全,家庭美满,按理来说应该是人生无憾了。
可是哈利总觉得心里憋得慌,就好像他应该接受他的父母死在一个预言之下,他应该接受自己的教父被一个疯子杀死,就好像他应该看见邓布利多从高塔上坠落,最后自己来不及再对斯内普说上一两句话。
哈利只能接受,他活了四十年,到头来却越来越难受,怀念一切,怀念当初的赫敏和罗恩,怀念那个病怏怏的卢平,怀念那个一头油腻长发的教授,怀念自己的过去,又无能为力。
打人柳无风自动,将一只不小心飞过来的小鸟打了个粉碎。
人到中年,哈利已经逐渐与自己和解,但是如果哪一天他累了呢?他真想带着金妮和孩子们,离开这一切,走地远远地,再也不身处这个漩涡中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