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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应许之地

“可是……”

阿不福思摇头,他看着没有人的空地说道:

“艾伦,这对于阿利安娜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或许,对我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阿不福思的语气越是平静,就越让艾伦不安。

阿不福思起身,他去屋外接了一盆清水,开始在厨房里忙碌起来,艾伦注意到,阿不福思准备了五个人的饭量,在桌子边摆上了五只碗。

艾伦看到阿不福思登登地走上二楼,从阳台上取下晒得暖洋洋的裙子,为床上的阿利安娜擦拭着面容,就好像她还活着似的,她扶着阿利安娜,想要把她带下来,阿不福思终于忍不住了,哭了起来。

“我记得母亲死的那天,和今天一样,天气很好,风很柔和,和过去许多年的美好日子一样,似乎就是一个平平常常,过后永远不会再想起的一天,我们将她埋葬在山谷里。”阿不福思悲哀地说道,像在叹息。

为阿利安娜举办葬礼的那天,是在一个天清气爽的日子,邓布利多家族虽然人丁稀少,可是也还算名声在外,许多魔法界的名人都到了。

霍格沃茨的几个教授都来了,他们低声说着什么,一边说一边不断摇头。

自称是邓布利多挚友的埃菲亚斯·多吉匆匆忙忙地从很远的地方赶来,他很不相信这里发生的事,当有人告诉他,邓布利多家的小女孩死了时,他仍然有些吃惊。

艾伦穿着宽大的袍子,站在阿不福思身边,在墙壁上,挂着一张阿利安娜的黑白照片,照片里的阿利安娜笑起来很甜蜜,她抱着一本书,文静淡雅。

邓布利多是最后一个赶到的,每一个人都靠近他向他表示哀悼,拍着他的肩膀,与他轻轻拥抱,似乎没有人在乎阿不福思,只有邓布利多才能代表这个家族。

“阿不福思……”邓布利多走向他的弟弟。

阿不福思盯着阿利安娜的画像,没有言语。

“我回来了,回来看看阿利安娜,我对不起她。”邓布利多停在阿不福思身边,轻声说道。

阿不福思呼吸的频率越来越大,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我不会再离开这个家了,我发誓,我一定会保护好你,阿不福思。”邓布利多情真意切地说道。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邓布利多。”阿不福思极力压住声音说道,他猛然回头看着哥哥:

“现在没有人需要你的保护,没有人会需要你假惺惺的保护,你能保护谁?你谁也保护不了,邓布利多,我自己可以活的很好!”

“阿不福思……”邓布利多仍然想要挽回弟弟的心。

谁也没有料到葬礼上会发生这样的事,据参与者多吉说,哥弟俩没有说上几句话,阿不福思就突然挥起拳头,一拳头砸到了邓布利多的鼻子上,邓布利多没有反抗,直接倒在了地上。

几个巫师连忙上前拉住阿不福思,倒地的邓布利多脸上流着血,鼻子已然歪了,他没有什么表示,而是默默地看着自己冷着脸的弟弟,当多吉去扶他起来时,邓布利多只是无奈地摇头。

到了傍晚,棺材埋入土,土上立着碑,艾伦在很远的地方眺望着山谷里参与葬礼的巫师,眼睛搜寻着霍格沃茨校长的踪迹,很可惜校长并没有来,艾伦不知道该如何潜入办公室找到格兰芬多宝剑。

人群直到很晚的时候才散去,艾伦发现阿不福思不见了,他跑到山坡上,四处寻觅,看到远方有一点火光,当他靠近时,却发现阿不福思静静地站在草地上,面前燃烧着什么。

“我把二楼的所有东西都烧了。”阿不福思说道。

艾伦和他一起注视着火焰,那张小床被烧得只剩下一个架子,从头到尾邓布利多都没有出现,好像他没找到阿不福思在哪里似的。

那天晚上艾伦和阿不福思就睡在草地上,身旁的火焰很热乎,艾伦睡之前拿出宝石,捏在手里反复把玩着,像这样的一颗宝石,艾伦只见到过一颗,不久前,它挂在另一个女孩的脖子上。

艾伦沉沉睡去。

在睡梦里,艾伦的意识来到了一片苍白的世界,只有苍白,再没有其他的颜色,没有任何起伏,没有山川和河流,也没有植被和白云,视野之中,只有白。

纯粹的白,无垢的白,恒定的白。

艾伦漫无目的地行走着,他以为自己能够看到那个自恋的老头子,可是他走了很久,都没有出现那个喜欢说大话的老头,他稍微停住休息了一会儿。

“这是哪里?”艾伦意识到了不对劲,他谨慎地打量着四周。

还是什么都没有,这个世界非常奇怪,就像是一个空白的颜料板,需要你去填充各种各样的颜色,否则它空无一物。

艾伦惊奇地发现,自己居然不能使用魔力,他感受不到自己体内的法力,就好像他变成了麻瓜。

忽然,艾伦看到了一个蹲在地上的人,很小,大概只有艾伦的腿部高,披散的头发在背上,分不清什么颜色。

艾伦朝那人走去,耳边听到了“哗哗”的声音,他低头看,发现不知何时起,地上泛起水花,而且还在缓慢地上涨,他走动时,浪花滚滚。

蹲着的人也变大了一点,不过看上去还是很小,应该是一个小孩,艾伦涉水走到小孩身边时,水已经漫过了脚踝,他看到小孩低头挖着土,一只疑似螃蟹的动物躲在里面,两只钳子想要夹住小孩的手。

“你好,我叫做艾伦,请问你在做什么?”艾伦微笑着问道。

小孩抬头,刹那间颜色点缀在她身上,金色的秀发,茫然的双眼,小嘴微微撅起,皮肤白皙到与周围的苍白融为一体。

五官好似同时缩小了一般,可是那股子神经衰弱的样子,一下子就让艾伦认出了她。

“阿利安娜!你没有死?”艾伦惊喜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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