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与阿不福思告别,当他们最后分别在戈德里克山谷隘口时,艾伦其实是想要说出那个苍白的世界的,可是他转念一想:
“我怎么能够保证那不是一个梦呢?”
艾伦不喜欢给予他人无端的奢望,他最后向着阿不福思挥手,一个人走远了,他没有试图去见一见邓布利多,因为正像一百年后的那样,邓布利多并不知道更多的真相。
艾伦必须亲自前往霍格沃茨,必须亲手打开格兰芬多宝剑。
如果校长不允许,艾伦就要采取强硬的措施了,这是不可避免的。
在这个时代,还没有未来的那么多罪恶滔天的黑巫师,然而艾伦却知道,巫师对于麻瓜或者泥巴种的歧视却有过之而无不及,否则格林德沃和伏地魔也不可能煽风点火,燃起整个欧洲。
艾伦在山顶上幻影移形,一阵天旋地转后,来到了他无比熟悉的地方,霍格莫德的车站,在魔法世界,似乎一切都发展缓慢,与外界的风驰电掣截然相反。
这是幸运还是悲哀?
艾伦裹紧袍子,他一个人来到了霍格沃茨的边缘,看着她美丽的轮廓,艾伦总忍不住幻想,一千年后她会在这里吗?她能够永远屹立不倒吗?
艾伦默然,他站在角落里等待着,直到天色昏沉,暮色降临时,艾伦才走向大门,霍格沃茨的防护魔法很强大,绝不是现在的艾伦可以破解的,但是艾伦也自有手段,他抚摸着大门把手。
在拉文克劳的智慧卷轴里,记载着进入霍格沃茨的一种特殊咒语,只有施法者怀揣着对校园的善意和仰慕,咒语才能够生效,就像拉文克劳在卷轴中说的那样,这是为了游子归家,无人开门时而准备的。
“吭——”
门锁在咒语的作用下打开了,艾伦轻轻推开门,踏入了百年前的校园,没有惊动管理员,也没有人发现霍格沃茨迎来了一个不是这个时代的学生。
时间应该到了宵禁的时候,艾伦看不到霍格沃茨窗户里有灯光,他给自己施加了幻身咒,形体几乎与周遭融为一体,根本分辨不了差别。
艾伦轻车熟路地进入城堡,他扭头听到了一些轻微的人声,那或许是附近的管理员在自言自语,艾伦警惕着调皮捣蛋的皮皮鬼,他走上楼梯时,还能看到两个年轻男女偷偷地在走廊上接吻,看样子似乎还是两个不同的学院。
艾伦一路奔向喷水嘴兽石像,脚步声几近于无,速度却快如疾风。
艾伦不知道口令,不过他有的是耐心,单论耐心而言,没有多少人比得过艾伦,他静静地立在石像旁边,不急不躁地等待着。
“他们说什么?威森加摩的要求是什么?杰洛特,你好好的说清楚,不要含糊其辞!”一个老者的声音回荡在空空的通道里。
“嗯,他们想要您出席年前的那场审议,据说涉及到了岗特家族的某个男巫。”另一个年纪不小的人说道。
“岗特?那个疯疯癫癫的蠢货?他又干了什么?”老者不屑地问道。
“残害某个可怜的麻瓜?”另一个人说道。
“好,就到这儿吧,你给他们写回信,就说我会考虑的,让他们提前准备好资料,哦,对了,别忘了约克夏布丁,那是我的最爱。”老者站在石像边笑道,然后他挥了挥手,明显是在赶人了。
“好吧,校长大人,希望您明天不会迟到。”另一个人赔笑着,躬着身子走了。
校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似乎总算赶跑了一个祸害,他转头看向石像,说道:
“薄荷绿茶。”
石像应声展开翅膀,露出后面的楼梯,开始旋转着上升,校长大踏步地走了上去,艾伦灵活地闪身走出来,机敏地跟在校长身后。
“希望霍格沃茨不会发现我干的事。”艾伦心里想到。
校长嘴里哼着歌,好像是一首来自爱尔兰的曲子,只是一个若有若无的腔调,悠远飘忽,他搓着手,走到办公室门口时,突然愣住了,他其实也说不清楚自己感受到了什么,但是他还是打了一个寒战。
校长随后就释然了,都怪那些接二连三的坏事,让他疲于奔命,看来自己应该退休咯,享享清福,比在霍格沃茨劳累好太多了!
校长这样想着,完全没有发现一根隐形的魔杖对准了他的后背。
正在开门的手搭在锁上时,一道炫目的白光充斥了整个狭小的空间,一时亮地什么看不见了,当校长要转身回击时,咒语已经生效,他的全身萎靡,眼睛向上一翻,靠着墙壁倒了下来。
毕竟是一个老人,绝大多数这个年纪的老人,都在走下坡路了,只有邓布利多和伏地魔这样的,才是例外,他们可以一路奔涌向前,唯一限制他们的,就是时间。
艾伦察看着校长的状态,发现他只是陷入了昏睡,一切生命特征良好,他变出一个软坐垫放在校长的背后,争取让他醒来后不至于腰酸背痛。
艾伦推开门,映入眼帘的,依旧还是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办公室。
周围的墙壁上挂满了画像,那是历代校长的肖像,几个在沉睡,几个去串门,还有几个在小声地互相交流着什么。
艾伦没有引起任何注意地走到了摆放格兰芬多宝剑的架子前,他按照邓布利多的吩咐,第三次打开了宝剑。
被微光照亮的剑内,躺着一张薄薄的纸。
艾伦激动到双手颤抖,他勉强遏制住了狂喜的内心,将薄纸轻轻地勾了出来,他借着办公室内昏黄的灯光,读着纸上的内容。
艾伦的眉头紧皱,越读到最后,他脸上的愁容就越多,当他快速阅览完毕后,又从头看了一遍,他一字一句地读着,好像仍然有点茫然。
不是格兰芬多的秘术。
但是却给艾伦带来了一个好消息,虽然这个好消息读起来非常扯淡,故弄玄虚。
艾伦又读了一次,这次他细细地思索着纸上交代的每一句话,他甚至翻过纸张,打量着空白的背面,企图从中看到隐秘的文字。
可惜只是一张纸,没有更多的东西了。
艾伦悄无声息地将纸放回剑内。
墙壁上的画像依旧如初,睡觉的睡觉,说悄悄话的说悄悄话,办公桌上面还没有后世那么多银器具,少了邓布利多最大的那张画像后,艾伦总觉得这里空荡荡的。
校长还没有醒过来。
艾伦从他身边经过时,校长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像在说着梦话。
一路无事发生,艾伦离开了霍格沃茨,他站立在校外的丛林里,回头看向黑暗里的学校,他的手已经伸到了口袋里,触碰到了装着沙子的玻璃瓶。
“最后一次了,不要退缩。”
艾伦在幽深的树林里边走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