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随着人生的经历的不同，随着视野的不同，随着自己站到了更高的位置上，再看以前的那些仇敌，都已经不算什么了。

这种异样的现象在他心中升起，他苦笑一声，只叹道：“怎么会有这种情绪呢？自己明明是将他们一一杀死的人，人都死了还在这里感觉，这没什么大不了的，简直就是可笑。”

眼前明亮的世界叫他看来，自己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不说别的，一定要先从警长这个位置做起，否则一切都是徒劳。看了看时间，已经快破晓了，而天上的微光也越来越亮。

他索性不睡了，径直走到警局。此时的警局并没有将大门打开，他一脚将其踹开，随着轰隆一声巨响，掀起了漫天的灰尘。

看着里面依旧昏暗的厅堂，他有一种好奇的想法。这还是他第一次孤身一人来到警局，平时警局里都是人来人往的，没有丝毫让自己感到胸闷的地方。但现在不一样，现在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也就意味着自己可以肆意的妄为，而没有任何的顾忌。

似乎只有他独自一个人的时候，艾尔才可以重新的做回自己。

做回那个，快乐，自由的自己。

似乎他还生活在童年，还生活在平民窟。

虽然日子很穷，但他过的很快乐。

现在想起来简直可笑，居然可以这么快乐。

艾尔站在警局的中央，他环视着周围的一切。

静谧的大厅，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他站在了平时隶属于大厅上一个讲台的地方，拿起话筒拍了拍，发现整个会场发出“砰砰”的声音。

没想到话筒居然还在充电，这让他感到有些无奈。但这也怪不了自己，毕竟这是他们工作的失误。于是艾尔拿起话筒在空旷的警局里面大骂，发泄着自己的不满，发泄着对一切的不满，发泄着这操蛋的人生。

对他来说，他最快乐的依旧是那个童年，可惜关于童年的一切都被自己抹去了。现在他能做到唯一的一点就是向前看，再次向前看。对他来说，很多东西都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对

那个警察来说，自己是无所不能的艾尔；对那个年轻人来说，自己是冉冉升起的星星。可是这一切的一切有什么关系呢？

自己在真正的大人物面前，什么都不是。在维克托面前，自己就是一个有些蛮力的蝼蚁；在主人面前，自己也只是一个玩具罢了。在那些真正的大佬面前，自己连最基础的打手都做不到。

甚至于那日的蝙蝠侠，他抢走了猫头鹰雕像，他居然可以打探到猫头鹰雕像到底在哪里，而自己却只是误打误撞，才发现了这个秘密。再通过鱼莲的介绍，自己才能逐步地接触到这一切。

这种种机缘巧合才造就了现在的自己。艾尔不敢想象，如果有一个环节出错，那么结局会不会不一样？那么自己现在会不会就像那个年轻人一样？

他的心脏跳得非常激烈，他用右手按住自己的胸口，感受着强烈的跳动。闭上眼睛似乎在享受世界，享受着生命的跃动。突然他睁开眼睛，一扫之前的颓态。

现在他的双眼迸发出强烈的光芒，用一种极为复杂的、深情的意味的声音说道：“是的，缺少一个环节，结局就会不一样。但现在的我，正是这一个个的意外，造成一个个的心愿，才造就了如此的我。那么我将会以此贯彻下去，直到永远，直到将所有的人踩到我的脚下。我自己要做最高的那一个，我要做到哥谭的最顶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