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灵呆住，怎么可能？世俗神殿不会干预？

此论成立？三大王国会将一片片沙漠化作熟地，再无天堑。

灭掉奢莫族？任何一个王国，不用付出太大的代价。

夜灵沉默，看样子，奢莫娜想得更远、更透彻，更有危机意识。

又摇头，夜灵不喜忧愁，低头喝果汁。

遇上夜灵，心思单纯的夜灵，奢莫娜的话也多了。

“沃土人族争斗了无数年，其核心，是神争，为了争抢信仰力！”

夜灵古怪，偷瞟几个虔诚的见习神徒，正静坐瞑想。

但是，外敌入侵仙境道场的时候，曾使用信仰力战斗、疗伤。

见夜灵不抵触信仰，也未妄议神祗，奢莫娜轻松许多，又低声道：

“诸神不履现世，神迹绝于人间，一个个神灵终老逝去！”

信息量有点大，奢莫娜又添零食，招待客人。

神灵会死？夜灵瞪大眼睛，满是不可思议。

夜灵心思活跃，不论神祗，还是神灵，都是同类的生命体。

神祗，或寿比神灵更长，实力更加强横，终要逝去。

奢莫娜又叹气，更苦笑。

神祗、神争有迹可寻，战斗的烈度有限，终不会毁灭人族，哪怕一枝氏族、部落，也鲜有消失的可能，像神弃之人奢莫人，一直苟活。

“诸神不履世，座下大祭祀也退隐，俗世神殿酝酿深刻变化。”

大祭祀也睡了？

狭长的眼睛眨呀眨，夜灵一时心思活泛，心中的畏惧少了大半。

甄别客人的时候，牧羊曾删除某人的讯息，是彻底忘掉。

凭经验，夜灵知道某人不是神祗，也不是神灵，而是，神棍！

大大的神棍，或是神祗座下的大祭祀，第一神棍！

旋即，夜灵收敛心态，不再想东想西，犯错，要付出代价的。

夜灵藏不住心事，却因知道太少，不会有什么激烈的表情。

奢莫娜感受生存危机，而唯一的依靠，是并不了解的仙境。

揣摩、刺探仙境的底牌，是奢莫娜减轻心理压力的，唯一良方。

“大祭祀是诸神座下第一人，代表神的意志管理俗世！”

夜灵的好奇心大增，一幅静听下文的意思，奢莫娜的情绪好许多。

“像爱琴海沿岸，罗马帝国神殿是唯一的紫衣神殿，紫衣祭祀、紫衣祭酒、紫衣裁判实力强横；还有次级的王国红衣神殿，及州级绛衣神殿；其余县、镇、村则是神坛。它们互不统属，相互独立！”

听过传闻，夜灵还是又被震撼一次，太不可思议了。

“神不履现世，神殿对现世的控制力下降，兼并之战从未停过！”

夜灵点头，波斯、巴比伦、大马士革三个王国，历经了兼并之战。

奢莫娜又笑，眼里有讥讽，有嘲讽之意：

“州一级的人族势力受到重挫，并接受整合、改造，但是，胜利者得不到税收、劳役，倒贴了人力、物力、财力做了蚀本的买卖！”

夜灵错愕，旋又理解了，沃土世俗奉行神权至上。

州一级的税负，仍由州级的绛衣神殿收取，谁也不敢乱来。

“消失的，是县、镇、村的神坛，大小神棍丢了饭碗，成了平民！”

夜灵哂笑，看样子，沃土还是凭实力说话。

“帝国紫衣神殿、王国红衣神殿的税入稳定、信仰固定，大人物们沉湎于瞑想、自悟中以期长生，不会，也不愿理会世俗中事！”

夜灵不置可否，奢莫娜对神殿的了解，不够深刻。

攻打《人皇宫》的势力，尽多王国红衣神殿的人物。

说到重点了，奢莫娜表情严肃，正言道：

“真正地不安份因素，来自州级绛衣神殿。”

夜灵微笑，像是同意奢莫娜的见解、定论。

混迹仙境的客人，九成都是州级绛衣神殿的神棍。

但是，不是主角。

牧羊是雍皇，对大局、大势的判断分毫不差。

直到今天，三百余伙人相处“和睦”，鲜有争执、利害冲突。

合理诠释？

绛衣神棍们不是主角，而是听命于更高阶的神棍。

或许，平衡是短暂的，是权宜之策。

“奢莫人需要仙境的帮助！”奢莫娜非常诚恳。

夜灵笑了，眼神清澈：

“奢莫人是神弃之人，仙境又是异端，正好合壁！”

成了？

奢莫娜恍如梦中，仙境的仙很神秘，岂会轻易答应？

夜灵喝着果汁，心里乐翻了天。

仙境势孤，又搬不走，不找志同道合的势力合作？那是傻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