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时光匆匆,弹指而过!
《王记成衣》除了第一天慌乱,继而隐入沉寂、死寂。
白濛濛的雾笼罩方圆十里,没有人能窥视院里的动静。
老官不慌不忙,从容淡定地洗漱,再一丝不苟地整理衣袍。
兼并之战后,数不清的老卒退役充实州、县,衙役不是吃素的。
哪怕是一只耗子,也甭想逃过衙役的法眼。
正主王某、及弟子仍躲在《王记成衣》,一个也没逃走。
该收网了,只要活捉王某,一个大子也甭想溜走,奢巴州的退役丘八不仅战力彪悍,更是兵种齐全的职业兵,巡侦队个个是资深斥候。
《王记成衣》里的气氛压抑、沉闷,没有谁能逃出生天。
匠王、十二弟子是裁缝,哪怕驰名沃土?还是一堆裁缝。
成了人皇的信众,招来弥天大雾,有了“幻”的效果,又如何?
演练与幻配合的杀技,才能更好地阻敌、毙敌!
临末了,匠王才赫然发现,一堆裁缝与学堂的先生一样手无缚鸡之力,除了会做衣裳,其余的,啥也做不了,什么也不会做!
防身技?
呃,肆市的屠子,杀猪刀、大大的砍刀,足能震慑许多人!
而裁缝,一柄巧小的剪刀、一柄长长的木尺,能吓唬谁?
躲,利用幻躲避追捕,躲一时算一时,是匠王尽心了。
平地掘洞挖地道?肯定不行!
裁缝们干了一个时辰,就撂挑子了。
匠王一声长叹,不如,付诸神决吧!
不是求神庇佑,而是躺平,不再烦心未来事。
“王某先生在么?”戏谑的声音响起,老官一本正经地来了。
匠王平静如水,波澜不惊,不咸不淡地回怼道:
“怕是让你失望了,要钱没有,命吗?拿去就好!”
滚刀肉?
老官笑了,眼里有讥讽,更有不屑,王某没见过军中酷刑,故而狂妄,想当年,什么样的奸徒,什么样的硬汉,只要还有一口气?
九成九的人,撑不过三套刑罚,便竹筒倒豆子,只求速死。
而巴比伦的候赛因家族,制式刑罚多达一千零六套!
活捉裁缝没有技术含量,肯定手到擒来。
进了雾区,老官哂笑,幻而已,非常初级,闭着眼睛都不迷路。
悄无声息,一队队训练有素的衙役摸进雾区,分散搜索。
同样,初级的“幻”不能令百战老卒迷失方向。
“看打!”小小裁缝不堪心理重负,大吼着为自己壮胆。
“唰!”一束清水撒下,老官身体疾闪,仍未躲过。
成了落汤鸡的老官不再从容,不停地疾走,只剩下一条影子。
“涮涮涮...”裁缝们撒下无根水,凭白雾的感应,竟无虚发。
老官渐渐适应,身形仍是不慢,真怕阴沟里翻船。
三柱香,衙役搜索完雾区,布署完战斗位置后,聚到老官周围。
匠王苦涩,弟子们面如死灰,老官不是官,而是,宿将!
透过白雾,匠王、弟子们清楚“看”见衙役的一举一动。
衙役混进雾区,千人就地结阵封锁《王记成衣》,千人参加战斗。
“莫作无谓的抵抗,更不要暴力抗法!”老官抖着湿衣,淡淡道。
又是水滴,湛蓝的水,隐了闪电、雷意。
懒得理你,老官挨了多少水滴、溪水,都是虚惊。
“嘭!”异变陡生,水滴击中老官,竟有闪电、雷鸣炸响。
呼啦啦!衙役四散,只剩老官硬撑。
衙役都是百战老卒,识得闪电、雷霆的厉害,竟亡命四散。
老官浑身麻痹,头发根根竖起,嘴唇开阖却无声音。
哈里,习得杀伐神术的哈里,一直借实战揣摩,直到现在。
毕竟,哈里没有实战经验,真怕惊走了老官,失了最后的机会。
哈里是裁缝,对神术没有信心,更没有操作的经验。
“惩奸除恶...”嘴里不停的念叨,脑海里一直观想水滴。
雷云包裹住老官,电一直闪,雷一直轰,一直未停。
衙役,躲暗处的衙役嘴角抽搐,眼睁睁地看着老官受虐。
“救我!...”老官僵立,拚尽全力求救。
没有谁会上前,衙役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卒,懂得趋利避害。
“老子死不瞑目!”一声大吼穿透时空,震荡着奢巴城。
是死不瞑目!
老官瞪圆了双眼,恶狠狠地注视前方,一身电光游走,气息全无。
哈里喘着粗气,悄无声息收了雷云,紧张地注视雾区。
雷云是厉害,而其威不足击杀眼前敌,毕竟,哈里仍是生手。
老官的意外身亡,吓不住百战老卒,他们仍围住《王记成衣》!
何不主动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