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紧握缰绳,头也不回,皱眉道:“我是彻底有点搞不懂了,怎么这么快就暴露了?算了。牧白大叔,十里之外,再跟你就动手,速决!”
官道折转,鲜有人影。也就是古道县有钱,才能在几乎没啥人的北门修上这一条十米宽的官道。官道一直往北,曲曲绕绕连着五十里外有一个小小县城,出了县城,便是未铺砖石的山路,下雨天晶动车根本走不了,沿途仅有几个驿站而已,其他的都是茂密的丛林。一些零散的村庄以驿站为点,开设出一些集市。冷冷清清,一直要到二百里之后,才能到一个下一市区,往后才有些热闹。
匍匐在马背上少年脸色红润。马是急速,时速早已突破八十公里,这样的速度,如果摔下来,半条命都得交代。钟庆月喜爱骑马的原因也是这一点,可能会死,但是他腿部肌肉的调动,呼吸节奏的掌控都做到了极致,他有自信,即使黑马猛转方向或者急停,他都能依靠马鞍和缰绳稳住身形。
官道两侧树荫飞速后移,狂风打在脸上,阳光落在后背,少年心生荡漾。
晶动车上,曹牧白看着仪表盘上的公里数。几分钟后,他停下了车,对着静观道:“你开车去追少爷,我随后就到。”
静观呼吸急促,点了点头,然后驾驶着晶动车,往前而去。
曹牧白拔剑,单手握住。阳光落在剑尖,二指宽的长剑发出轻微的嗡鸣。下一秒,曹牧白的身子往左而动,直直射入丛林之中。
一声惨叫自林中发出,曹牧白身影晃动,然后回到大路正中,手中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他盯着古道县的方向,将人头放在大路正中,眼中阴霾不定。曹牧白并未停留,他沿着晶动车离去的方向直奔而去,不出百米,折转冲进左前方的丛林。
轰轰轰轰——
曹牧白刚进林子,一连串剧烈的爆炸声响起。伴随而来的是地动山摇,整片林子像是被掀起来一样,整个树梢构成的天际线足足往上移动了十几米,一时间飞沙走石,绿树绕天,落木滚滚而下,无数飞鸟惊叫奔逃。
在爆炸处不远的一颗大树上,站着一个黑衣男子,他单手把住树干,看着脚底下扬起的尘土,吐了一口唾沫,恶狠狠道:“大乘期又如何,老子的惊天雷炸死过元婴期的体修,一百颗雷收拾你绰绰有余!爱装逼是吧,叫你装。”
“哦,死人在说话。”一个淡淡的声音自后背响起。
黑衣男子觉得脖子上有一股淡淡的凉意,下一秒他的视线在空中转了一个半圆,他觉得有些奇怪,大树上站着一个没有头的身子。他还未想通其中的关键,脑海中的电流戛然而止。
曹牧白单手举剑,剑尖出端着一颗人头。
进进出出,像是一个勤劳的庄稼汉。曹牧白将五颗人头丢在地上的时候,才将手里的长剑收入剑鞘。
一身白衣上面血光点点。曹牧白面无表情,他刚想起身离开,一道浑厚的气息从古道县的方向传来,大咧咧地入侵他的神识。
那气息并不高大,代表来人修为不高。但是却有些奇怪的异样,那气息如同一块方正的磐石一般,坚韧强硬,给人的感觉像是世上最快的刀都不能将其斩开一般。
曹牧白回头。
百米之外的官道上走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男子一头散乱长发,随意打了一个马尾。
“当街杀人,延国律法可判死刑!”马尾男子手握两把黑刀,步伐稳健,话语低沉。他一步一步朝着曹牧白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