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刘天佑打算照常去铁匠铺那边操练,却被母亲拦住,张氏拉着天佑的手说:“我苦命的孩子,为娘差点害了你啊!”“娘,是敌人太狡猾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娘不必自责。”张氏继续说:“之前你说的对,是娘没考虑到出现极端情况的后果,这个后果为娘承受不起。这事等你爹回来,我定要叫他好看!还有你昨天受惊了,今天就别去操练了,昨天刘八说的那些话,等你爹回来,让他带你进祠堂,从头到尾都告知于你!”天佑安慰了母亲一会,还是去了铁匠铺。
到了铁匠铺,钱师傅就告诉天佑,刘八还在耗着,啥都不说,许师傅跟刘军昨夜跟刘八耗着,现在睡觉去了。刘天佑顺口打听了一下许师傅的大名,许二蛋….怪不得所有人都许师傅、许师傅的叫着。进了内院,海波还没来,天佑就自己操练起来,过了一会海波才过来,见到天佑已经操练的浑身是汗,就说:“昨天经历了那么大的事情,以为你受惊了,今天不来了呢。”其实刘海波以前是对这个不合群、爱玩鸟的弟弟是看不上的,经过这几天一同的操练、拜师跟昨天的大场面,现在变的挺佩服天佑了。天佑说道:“闲着也是闲着,而且经过了昨天的事情,觉得有个好身手真的太重要了,我要练的跟你一样健壮。”不知不觉又拍了下海波,海波自然很享受,也就抓紧跟着操练起来。
临近中午的时候许师傅、刘军进来,刘天佑见了赶忙过去拜谢:“感谢师傅、刘叔的救命之恩!”两位赶忙扶起天佑:“当年我们本就在李总兵麾下,后来跟随族长来此,成为刘家堡护卫,保护二公子本就是我们该做的。而且千万别再说感谢的话了,我们羞愧万分,让一个探子藏在堡内这么久都没能发现,已经让他害过您一次,这次又差点伤着您,还好您是大福气之人,要是真让贼人害了,我们万死不能谢罪啊!”天佑赶忙说道:“这个探子潜伏不动作,本就很难挖出来,而且是一个潜伏了十几年的人,这与你们无关,不要朝自己身上揽责。”
见此许师傅接着说:“二公子,刘八别的不肯说,到是说了是怎么害您掉冰窟里的。”
“哦?快说快说,高烧后我一直想不起来是怎么掉进冰窟窿里去的。”刘天佑很想知道。
见天佑有点着急,许师傅也就赶忙说下去:“他说,您掉冰窟里是巧合,他本来是想骗您去山里,然后把你弄成掏鸟窝摔下来滚下山坡的样子的,可是你跑出去的时候真有一个大花喜鹊飞出来,你跟着跑了一段,刚好跑到堡里人弄鱼留下的冰洞附近,然后自己不小心滑倒掉进冰窟的。”
“这样啊,这就是为什么义兵叔查这件事的时候,最终把他排除掉的原因吧?”天佑若有所思的道。
“是的”刘军继续说:“其实我之前也一直协助义兵老爷查您掉冰窟的事,就是因为各方面没关联,加上刘八跟我们在堡里里十八年了,一直很老实,而且以前一直跟您比较亲密,才最终排除掉的,请二公子责罚!”
“好了,这事过去了,有些事情就是命,这就好比,你走在路边,被一个农民拿削尖的树枝捅死了,只能认倒霉。他以前讨好我,就是想从我这里刺探刘家堡的秘密,后来有需要了,就把我当成制造刘家堡混乱的工具了。”刘天佑说罢摆摆手,问另一件事:“昨天刘八是做了反侦查,故意让我等了一会才出现,我见到他从侧边树后面走出来时,特别担心他发现你,可你跟在我后面,按理说他应该看到你的。”
刘军答道:“我跟踪停留的位置只能看到祠堂能开的那个门,另外的门老许都顶死了,所以只要盯着那道门就行了,而按之前的分析,刘八是要你带他进祠堂隔间的,进祠堂前您不会有危险,所以就没有继续跟踪到你们约定的那个地方,您说的那棵大树我知道,跟我停留的位置不是直线,他看不到我,而且那时我已经让老钱跟海波从另一侧绕过去了,就算刘八再等会出来,也会被老钱发现,那种情况下发现刘八,也可以确定他有很大的疑点了,一样可以抓他!”
“你以前在军中是做什么的?”见刘军说的比较专业,刘天佑问道。
“斥候,16岁从军,18岁当斥候,当了5年的斥候,后来随族长来到这里。”刘军回道。
由于意识到自身的不足,刘天佑对刘军、许师傅他们的军旅历程很感兴趣,各方面闲聊,问一些军队内遇到应急事件的处理方式,许师傅说他当什长的时候,千夫长跟他讲过,野外行军作战的时候如遇到一些突发的、超出预估的状况,首先要做的是确保大军安全、确保自身安全,做好撤退方案后,然后在寻机杀敌,而斥候就是大军的眼线,如前军先锋的斥候传不回消息,或者斥候都不能按期回来,那必须立刻摆出防御阵形或后撤至安全地带。刘军也认可,而且补充到:“一般斥候是遇到突发情况最多的兵种,当年刚被选进斥候时,带我的师傅就教我,先学保命术,只有保住性命才能把侦查到的情况传回军营,可由于斥候职责的特殊性,真正发挥斥候作用的时候都是大军交战的前期,既要勇于向前执行侦察任务,又要在遭遇极端危险前及时撤退,所以斥候的伤亡率很高。”
下午边操练边闲聊的时候,大哥刘仁带了给刘义兵报信的人过来了,说义兵叔在釜山还有要事,暂不能回来,让我们不要担心族长那边,族长会处理好,也不会把危险带到刘家堡,让我们这些天加强堡内外巡逻即可。
刘天佑感觉很奇怪,就问刘仁了:“爹跟义海叔带着一些人去了北边,义兵叔又在南边釜山那里不回来,有什么事情比刘家堡安全更重要的么?现在确认有一个秘探隐藏在堡内多年,可谁能确保没有第二个了?”
刘仁也有些郁闷:“我也不清楚,只是从爹跟义海叔一起出门的情况来看,北面的事情肯定很重要,可南边有什么重要的事,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