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说沈阳丢掉的影响吧,沈阳是辽东那边最大的城池了吧?这么一丢,明朝在辽东怕是难有作为了。不过这些不是我们首要关心的,我们最要关心的是大明连败后,朝鲜当局会不会做更加不利于明朝的动作,从而影响到我们这些汉人在朝鲜的生存;二是,经此大败,兵情司会不会在朝鲜有新的动作?”刘天佑没有继续纠结李家的事情。
“恩,你的担忧是有道理的,这个光海君是个势利小人,难免会做出一些更加过激的事情,这方面我们会关注的。兵情司那边最近开始缓慢动作了,他们的目标应该没有变化,再加上沈阳新败,我想明朝应该更有意愿去扶持一位亲近大明的朝鲜王吧,这事我会盯着。”刘义平说道。
“辽东大战后,是不是会有很多流民?我们能否接一些过来?最近我们买到更多的土地了么?我们的那个船队是不是可以适当的扩张?刘家堡的财力能撑得住多大规模的船队跟军队?刘天佑一下子问了好些问题。
“遇事不要急躁!”刘义平稍微说了天佑一句,然后接着说:“目前釜山的人口还没完全恢复到以前的高峰状态,土地还是比较容易买到的,已经又购置了500亩地,但我们不能大肆招摇的购买,只能慢慢来。船队那边目前到不需要额外的贴补,有杂货行的支撑加上也干些海盗的勾当,养活自己足够了,但再扩张的话,会有压力,而且我们并没有稳定的海上商路。朝鲜境内的人员已经有压力了,黑山寨本就入不敷出,所获得的那些钱粮勉强够养活那些人,但装备之类的就是刘家堡提供的了;许家寨这边你去年弄回了些银子,状况稍微好一点,但如果继续扩充,装备、粮食都是钱,压力会很大;骡马行、杂货行虽赚些钱,但开销甚大,结余其实很少,这些年刘家堡并未积累下什么钱财,扩充的事情还是暂缓吧。流民我让人关注吧,能安置一点就安置一点。”
“我觉得不能等太久,一支强一点的船队不管是经商,还是当海盗,未来对我们肯定有大用的,银子不够的话,那些存银该花就花吧,放着有什么用,花出来才是钱啊!”刘天佑觉得他们太保守了。
“怎么又扯上海盗了?你是当土匪当习惯了吧,这种想法得改!许家寨只是权宜之计,是为了我们挣到官面上的身份迫不得已的办法!钱不是不可以花,而是在你没有足够实力的时候露财了,那是给自己招灾,懂么?”刘义平有些生气。
正当几人争辩不停的时候,有人敲门,刘义兵去开门,一个刘天佑不认识的骡马行护卫进来了。该护卫不认识刘天佑,进来之后并没有说什么,在刘义平询问后才说:“刚打收到一个消息,李家李如桢被弹劾下狱了。”刘义平皱了皱眉头,挥手让这人出去了。未等刘义平、刘义兵说什么,刘天佑说了一句:“时不我待啊!”
刘义兵恨恨的说道:“朝廷对我李家不公!李家如此功勋,为了大明戍边就落得这个下场?李成梁、李如松、李如樟、李如梅、李如柏等等李家人哪个不是有大功之人?萨尔浒之战如不是李如柏保住了那6万大军,说不得那时候沈阳就丢了!说罢官就罢官!李如桢能见自家祖坟之地被敌袭扰而不救么?定时根据实际战况做出的决定,结果也说罢官就罢官了,现在还下狱了!真的是要对我们李家赶尽杀绝么?”
“为何如此?李家到底得罪什么人了?还是说有什么把柄被抓住了?”刘天佑也不解!
“哪有什么把柄,真有把柄,我们整个李家都保存不了,当年申时行卸任后,我李家就一直被朝中文官针对,这些朝中文官除了贪腐就是弹劾整人!大明朝迟早要亡于这些毫无廉耻、毫无底线的文官手里!”刘义平也有些义愤难平!
“这些多说无益了,我们已经姓刘了,已经生活在朝鲜境内了,还是以存活下来为首要目标吧!对了,琉球那边现在什么情况?”刘天佑到不那么气愤,接着询问。
刘义兵稍缓了情绪,说道:“我们跟琉球的接触并不那么频繁,春节前得到的消息是,琉球战乱趋于平缓,日本支持的北琉球也暂不继续南下了,李义磊暂时在休养生息的状态,只是那边离日本本土太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南下了。”
“我觉得琉球还是需要多关注,如果那边得以稳固的话,也将是一个重要的落脚点。也可以让船队派人去看看,要是能开辟新的商路的话,就很好了,朝鲜境内的力量膨胀容易被人察觉,那海外的呢?膨胀了也没关系吧?我们只有掌握了足够的力量,才能自保,否则永远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这天下乱世将近,一切得靠自己!”刘天佑心心念到的就是如何增强自己的实力。
“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的,如果要去开辟新的商路,很有可能会暴露我们的存在,不值得!这个事情再说吧,一切大的动作都等我们获得明面上的身份再说!培植自己的力量没问题,但不能过火!我们目前的首要目标还是争取获得一层朝鲜官府身份的保护!”刘义平拒绝道。
刘天佑觉得他们太保守了,按这个方式发展下去,猴年马月才能建立起足以自保的实力,可他做不了主,他还只是个二公子,想想有些气愤。回去的路上,天佑越想越郁闷,想来只有紧抓许家寨的控制权了,从许家寨自身想办法了!
刘天佑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去后,刘义兵问刘义平:“族长,这二公子的想法是不是有些激进?天佑今年才十二岁吧,这要是再成长几年,怕是控制不住啊?真要按他的想法去做的话,不管是被明朝察觉还是被朝鲜发现,怕是都不能容忍吧?”刘义平长叹了一口气道:“乱世、乱世,我们是需要搏一搏未来,但不能把我们的根基都牵连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