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龚羽的话,毕渊莫名感觉到一丝违和与不对劲,眉头微微皱起,不解的看着面前的龚羽。
而龚羽则是自顾自的继续轻声说道:“这茶水就像我们全性,水利万物而无形,不争、不抢、无善、无恶。但是好端端的水,却总有人搞什么‘因势利导’,分洪、引流、筑坝、人为的去影响了水流的速度与流向,更有甚者,不断的向里面排放垃圾,最后,好好的一汪清水变的湍急惊险,浑浊不堪。而意识不到自己问题的人,则是高高的站在岸边上,冠冕堂皇的发表者评论,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看似摘得干净,外表光鲜亮丽,但是他们忘了,一个人身上有多少污迹,水是最清楚的!”
随着龚羽娓娓道来,毕渊脸上的震惊之色也愈发明显,到了最后,则是犹如看到了什么大恐怖一般。
不可置信的看着龚羽,毕渊惊声说道:“厉害!厉害!没想到啊,龚羽,你竟然能说出这种话,竟然有这般见识,你对全性的认知和了解,对于圈子里时局的洞察,远在小庆之上,你说的对,我们全……”
说到这里,毕渊像是被人一刀斩断了舌头一般,话语戛然而止,随后狐疑的看向脸上浮现出莫名笑意的龚羽,轻声问道:“你刚才说,‘我们全性’?”
龚羽抬起头,迎上毕渊的目光,只一眼,毕渊心神巨震。
毕渊这一生阅人无数,总是自诩平凡的毕渊不断的找寻着他以为不凡的人,随后与其同行,或追随,或辅佐,或教导。跟在不平凡的人身边,体验一段不凡的精彩人生。
所以这么多年来,毕渊练就了非常狠辣的眼光,看人极准。
只是跟龚羽对视的这一眼,毕渊就知道事情不妙了,因为这一刻,毕渊从龚羽的眼神中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此时此刻的龚羽,与之前的龚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只是瞬间,毕渊便想明白了其中关节,并且意识到之前的龚羽是在刻意伪装。
那问题就来了,龚羽为什么伪装,有什么目的——毕渊拿脚后跟也能想明白,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只见龚羽缓缓扬起头,看着漆黑的夜空,轻声说道:“山里的夜色很美,毕渊,你们挺会选地方,不过要说夜色,我觉着还是草原的夜色更美,尤其是锡林郭勒草原的夜,有一种坦荡的美。
毕渊,坦荡一点,别让我瞧不起你。小庆大闹龙虎山,是不是你给出的主意,是不是你在推着他往前走?甲申之乱的事情,是不是你告诉小庆的?”
听闻此言,毕渊的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龚羽,你不该这么跟我说话,说到底,我也是小庆的老师,希望你能尊重我!更何况,小庆是你的弟弟,但更是我们全性的代掌门,这件事说白了,是我们全性自己的事。再说了,又有谁能左右全性代掌门的决定!”
龚羽闻言,轻轻抬手示意毕渊闭嘴,随后轻声说道:“毕渊,你还是没有告诉我,甲申之乱的事情,小庆是怎么知道的,他怎么会想到调查甲申之乱,而且还是从天师府下手。告诉我,这一切,是不是你告诉小庆的。”
听闻此言,毕渊摘下老花镜,双眼微眯,轻声说道:“这是我们全性的事。”
听到毕渊这么说,龚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随后一脸戏谑的看着毕渊,轻声说道:“没错,是‘我们’全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