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小栗做噩梦了。

还是两个噩梦。

先是在一片混沌的空间里像是只没头苍蝇一样乱撞，分不清上下左右，东南西北，整个人都是天旋地转的。

时不时还会出现海市蜃楼一样的东西，亭台楼阁，莺歌燕舞。

明明应该是很热闹欢快的场景，可是孔小栗的内心却是说不出来的落寞与无奈。

他想大骂着逃离这里，可怎么也发不出声音，身体和灵魂就那么被牵引着越陷越深，越陷越深。

在孔小栗完全闭上双眼前，一只苍白的手伸了出来，轻轻拍了拍他的头之后，直接将他拉了出来。

周围的景色虽然依旧陌生，但是不至于像刚才那样让人心慌害怕。

谢谢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孔小栗就看到了一张满是贱笑的脸。

还是那身熟悉的简约打扮，白色长袍，不那么精致的木簪。

不过脸上多了两处腮红，配上那张惨白的脸，像极了一只葬礼用的纸人。

估计正常人都不会用的，他太丑了。

“你大……”才骂出来两个字，孔小栗的嘴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给封住。

任凭他怎么嗯嗯啊啊就是张不开嘴，也发不出一点的声音。

老杜顶着那张说不清道不明的妆容在孔小栗的周围飘来飘去。

“读书人要斯文。”

孔小栗虽然很想反驳他，但是奈何开不了口。

读书人？

小爷我就没有上过一天的学！你凭什么说我是读书人！

看到孔小栗的表情，老杜也能把他的心思猜的七七八八，不过老杜不急也不恼，还贱笑着侧卧躺在空中，就那么直挺挺的摆在孔小栗的眼前。

红彤彤的脸蛋儿，还有那颜色不太正常的嘴唇，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孔小栗想要后退却怎么也动不了。

眼看自己的清白就要不保的时候，他一声大吼。

“啊！”

回过神儿的孔小栗四处张望，同时双手不停的摸自己的嘴和脸，嗯，没有湿热的感觉，安全。

呼。

吐了一口气之后，整个人又躺了回去，看了一眼手机，才凌晨四点钟。

准备闭眼睡回笼觉前，一身卡通睡衣的老杜不知道从哪里飘了出来。

“小子，你鬼叫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孔小栗：？？？

“还不是因为你！！！”

早上五点半，孔小栗顶着黑眼圈坐在一楼的竹椅上。

很明显，不是熬夜的原因。

跟老杜过招的时候“不小心”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别灰心嘛，你还小，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

面对如此不会安慰人的老杜，打又打不过，孔小栗选择别过脸不看他。

“对了，你还没说为什么早上见到老夫的时候那么大的气性，说动手就动手。要不是老夫收着手，下意识的反应都够你小子喝一壶的。

而且被吵醒的可是老夫好不好，你哪有理由生气？”

老杜在一旁叨叨个没完，孔小栗更烦燥了。

“还他*的不是因为你出现在我的梦里！”

嗯？

怎么还对脏话自动消音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