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死得体面一点,亦不枉来人间走这一遭了。
宁宴摇了摇头,随即撤去了对吕禄的压制,笑道:“我老婆在这里,我不想当着她的面杀人。”
“去好好劝一劝你的主子吧。”
说着,宁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不久前还不可一世的秦九韶。
吕禄先是微微一怔,因为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敢相信面前这个人,居然会大慈大悲,自己居然能侥幸捡回一条命来。
但很快吕禄就回过神来,大喜过望,跪在地上,感谢道:“多谢前辈不杀之恩!”
宁宴没有言语,只是嘴角勾起一抹邪魅,随性地摆了摆手。
吕禄见状,没有多作停留,捂着胸口,快步退至秦九韶身旁。
“吕伯,你没事吧?”秦九韶搀扶着吕禄,关切地问道。
宁宴与吕伯的战况,秦九韶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毕竟他这最大的护身底牌,就被宁宴轻易击溃了,焉能不惧呢?
“无碍,些许内伤罢了。”吕禄开口道,“少爷,此人绝非等闲,要慎重。”
慎重二字,吕禄咬字极重。
提醒之意,不言而喻。
他相信自家少爷,不是一个蠢货,应该能作出一个理性的判断。
“我明白。”秦九韶点点头,应道。
单是宁宴明明能杀吕禄,却故意留了他一命。
秦九韶已经看出了不少端倪。
此人是在借机敲打他。
而秦九韶也是清楚了一个问题,能培养出如此实力的年轻人,宁宴的背后必定站着一个庞大的势力。
甚至他就是来自京城。
念及此处,秦九韶强挤出笑容,走上前去,满是恭敬与谄媚,对宁宴笑道:“这位先生。”
“哦?”
“秦少爷,是想亲自跟我过过招嘛?”
宁宴挑了挑眉,玩味地笑道。
说着,还冲着秦九韶勾了勾手。
“不敢!”秦九韶抱拳,“刚才是秦某多有得罪,还望您海涵!”
宁宴走到秦九韶身旁,低声笑道:“你能低头,说明你是个聪明人。”
“那你就该知道,我为何会放过,放过你。”
说着,宁宴抬手,轻轻地拍了拍秦九韶的肩膀。
虽然毫无威压,但秦九韶只觉有千钧之力,压在他的心头,使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哪能不明白宁宴话中的含义。
猛地深吸一口气,看向慕洵修及一众慕家人,厉声道:“今日,我秦家与慕家的婚事,就此作罢!”
“从今往后,再无瓜葛!”
说罢,秦九韶转头看向宁宴,恭敬地请示道:“您看这样如何?”
在宁宴放过吕禄的那一刻,秦九韶其实就明白了他的目的。
不想在慕云舒面前杀人,就是一个托词,根本就是在放屁。
也不是惧怕他背后秦家的报复。
而是要让他张嘴,由他主动提出,名正言顺地解除两家之间的婚事。
宁宴在乎的只有慕云舒的名声,不愿给她留下让人议论的话柄,仅此而已。
“哈哈哈哈,不愧是京城出身。”
“果然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啊!”
“有前途。”
宁宴朗声大笑,夸赞道。
跟聪明人打交道,尤其是来自京城的聪明人,就是省心省力。
都不需要直说,这小子就能领会他的意图,并乖乖照做。
“您谬赞了。”
“既然此时已了,那在下不便多留,告辞!”
秦九韶是一刻都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在宁宴的面前多留。
在告辞之后,马不停蹄地带着吕禄转身离去。
宁宴望着两人匆匆离去的背影,玩味一笑。
斩草除根四个字,一向是宁宴的人生格言。
放虎归山,留下后患,那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毕竟宁某人刚才,拍那两人不是白拍的。
秦吕二人会在半年后暴毙....
当然这与宁宴与慕云舒,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诸位,秦家的问题解决了,接下来是不是该算算,刚才的账了?”
宁宴拍了拍手,朝慕家众人走去。
“你...你想作甚?”
慕家众人,见宁宴走来,吓得连连后退。
此时此刻的宁宴,在他们的眼中,与催命的死神,并无二致。
秦家之人都被他吓退了,现在的他们,就只是砧板上待宰的羔羊了。
可就在慕家之人手足无措之时,远处传来一老者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哈!”
“这紧赶慢赶的,幸好我老头子没错过呀!”
慕家众人看见来人,先是微微一怔,随后回过神来,大喜过望,惊呼道:
“爷爷?”
“爸?”
“老爷子?”
来人正是慕洵修的父亲,慕云舒的爷爷,大夏国家科学院院士,慕流笙。
慕流笙没有搭理慕家之人,而是径直看向宁宴,开口道:“敢大闹我慕家,你还真是好大的胆子呀!”
宁宴嘴角微微扬起,抬手指了指四周,笑道:“其实我还想整一把火,点了这个破宅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