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得罪了那位悍匪,他才不会有任何的顾忌。
死一半,还是死全家,就全看宁宴当天的心情了。
她终于理解,为什么只是商人的慕云舒,会这般底气十足,肆无忌惮。
那个瞬间,许采薇仿佛看到了,许氏全族走在了奈何桥的边缘.....
“是的。”
“我先生姓宁,名宴,有个姐姐,叫林清歌....”
慕云舒眨眨眼,笑道。
说着,手上微微用力,瞬间松开。
如同丢垃圾一般,将许采薇丢了出去。
大夏有十四亿人,宁宴这个名字,或许有成千上万同名同姓之人。
但有个姐姐,还叫林清歌的,有且仅有一个。
许采薇一个没站稳,跌在了地上。
可此时此刻,她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快速进行着头脑风暴,心中分析道:“据父亲所说,慕家之事,是由林书记一手主导的.....”
“而他们是一家人,慕云舒又与慕家不睦....”
“那么也就是说,导演这出大戏的始作俑者,极有可能是.....”
“宴哥?!”
这是一个出人意料的答案。
却能解释现在所有的疑团,更符合那位爷的行事风格。
而且,与此同时,许采薇意识到另一个关键点。
或许她宴哥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眼前这个女人呢?
“采薇,你没事吧?”
许绩达快步上前,扶起了倒在地上出神的许采薇,关切地问道。
“没事。”
许采薇闻言,漫不经心,随口答道。
那些信息量巨大的推论,占据了她整个大脑。
一时之间,难以自拔。
“手腕都被抓红了,你还说没事?”
许绩达看着侄女手腕上的伤痕,心疼地说道。
顿了顿,望向罪魁祸首,厉声道:“慕云舒,今日之事,你必须要给一个说法.....”
敢对他的宝贝侄女,下如此毒手,一定要让她付出惨重的代价。
但狠话还未说完,就被一道急切的声音打断。
“闭嘴!”
只见许采薇慌忙一把推开许绩达,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略作整理后,满脸严肃,面向慕云舒,行了一礼,朗声道:
“许家许采薇,见过慕少夫人!”
“方才之事,是我失礼,还望少夫人您海涵!”
恭敬无比,言辞陈恳。
此前的趾高气昂,桀骜不驯,早已不见了踪迹。
取而代之的则是,下位者对上位者的臣服。
许采薇在权衡利弊之后,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
跟许氏一族的性命相比,她个人的脸面显得无足轻重。
“采薇,你这....”
“这是怎么一回事?”
“刚还剑拔弩张,咋就突然赔礼道歉了?”
许绩达见状,疑惑道。
脸上写满了不解。
饶是见惯了风浪,他也看不明白,侄女这唱的是哪一出戏....
这跨度也太大了一点吧?
总不能是受不了打击,失心疯了吧?
可看她那无比严肃的神情,也不像啊.....
就在许绩达费解之际,周遭趁势靠近的围观人群,目睹这一幕,骤然议论声四起:
“少夫人?”
“什么少夫人?”
“慕总嫁人了?”
“看许采薇这态度,怕不是嫁入京城高门了吧?”
“不然受此大辱,怎么可能前倨后恭?”
“隔得太远,什么都没听清....”
“就应该凑近一点的,血亏!”
“谁说不是呢?”
“不过,咱们也不是一无所获.....”
“知道慕总嫁人了,嫁的还是远胜于许家的高门世家,单凭这一点,就足以价值万金了.....”
“是了,慕家犯得事,没牵连到慕总,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不是好运幸免于难,而是.....”
“大概慕氏的资产,最后都会归入鹿鸣....”
当这个论调出来之时,议论纷纷的众人,瞬间鸦雀无声,面面相觑。
大家都是聪明人,怎会不知那代表着什么?
心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念头,讨好.....
哪怕不能与鹿鸣达成合作,也要竭尽所能地释放善意。
对自己身后的家族,有百利而无一害。
许绩达的脊背泛起凉意,压低声音,问道:“采薇,这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慕云舒究竟是哪家的少夫人?”
“也没听说上面最近有联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