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张口闭口,对那人用着尊称....
面对气急败坏的质问,陈北摇了摇头,风轻云淡道:“什么价码都没有....”
顿了顿,又继续道:“我和弟弟,只是想活下去,想有更多的同族兄弟,可以活下去,仅此而已!”
价码?
利益?
许诺?
这些身外之物,能值得他陈北,他陈南,忍辱负重,不惜一切代价,冒这种风险嘛?
开的再多,都不可能....
听到活下去三个字,陈勿庸脸色微变,捂着胸口的手颤了颤,瞳孔震动,“什么意思?”
陈北将其异样尽收眼底,眉头轻挑,笑道:“家主,又何必明知故问,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很显然,细微的情绪波动,早已说明了一切。
毕竟,那些事只有在,这位家主的合谋帮衬遮掩之下,才能进行得如此顺利。
陈勿庸没有任何犹豫,扯着脖子,青筋暴起,脱口而出:“我完全听不懂!”
俨然一副被踩到痛脚的模样。
陈北似笑非笑,玩味道:“那我帮您老人家回忆回忆?”
“族中曾经那么多年轻天骄,如今都去哪儿了?”
曾几何时,这陈氏宗族年轻一代,可是香火鼎盛至极。
幼年时,在他俩的上面,还有不少兄长姊妹的....
而现在呢?
二十出头的陈南陈北,却是陈家双骄....
哪怕脑子再愚钝,都能看出来有问题吧?
“外出历练。”陈勿庸闻言,咬牙道。
“好一个历练!”
陈南开怀大笑,前仰后合,鼓了鼓掌。
顿了顿,目光一凛,沉声道:“怕是去地府历练了吧?”
“浑身的血都被抽干,一滴不剩,心也被剜了,对吧?”
一字一顿。
抑扬顿挫。
字字泣血。
提及这些之时,曾经血淋淋的一幕幕,如同走马灯般,浮现在陈南的眼前。
纵使是过了十年。
他依旧记忆犹新...
甚至,做梦的时候,都能够梦到....
陈勿庸抬手,指尖颤抖,疑惑道:“你...你怎知晓?”
他怎么也没想到,陈南居然会知道。
明明做的那么隐蔽。
更没想到是,他还知晓的如此清楚...
陈南深吸一口气,平复住心情,继续道:“我还知道,之所以没动我兄弟俩,是打算等我二人突破至十四境后,再杀人取心头血....”
“实现价值最大化!”
与其说是他兄弟二人,投靠了宁宴。
不如说是,当今世上,能救他陈南陈北的,也愿意出手相助的,唯有宁宴大人。
生死存亡在前,不得不自救。
“知道的还真不少!”
陈勿庸捂着胸口,压制着毒素,冷笑道:“难怪一直在压制修为....”
直到此时此刻,他又怎会看不明白呢?
拼了命地压制修为,就是在提防老祖宗。
恐怕宁家手中,有不少的情报机构....
甚至,在那些晕倒的族人里面,也有不少被渗透了....
输得不冤啊!
陈南耸耸肩,笑道:“没办法,我和哥哥怕死呀!”
“谁又不想好好的活着呢?”
陈北注视着陈勿庸,笑了笑,“别想着拖延时间了,老东西回不来了....”
陈勿庸呼出一口浊气,问道:“那你们要如何处置自己的族人?”
很显然,他听出了弦外之音。
能对陈家布下如此大局,宁宴就不可能会漏掉老祖宗....
陈北眸中闪过一抹阴鸷,似笑非笑,“今儿杀你,明儿杀她,这样错开着来,不至于太仁慈,也不至于太残忍!”
“这个主意不错。”陈南眼前一亮,附和道。
陈勿庸闻言,倒吸一口凉气,喊道:“这里可都是你的骨肉至亲啊!”
陈南撇撇嘴,轻蔑一笑,“什么骨肉什么至亲?”
“你们残杀同族的时候,想过是骨肉至亲嘛?”
陈北摇了摇头,略作思考后,开口道:“还是一起宰了吧,以免夜长梦多....”
“带走!”
如出一辙的情况,不仅仅只是发生在陈家。
几乎在同一时间,也发生在其他七大古武世家。
血流成河....
天上乌飞兔走,人间古往今来。
沉吟屈指数英才,多少是非成败。
富贵歌楼舞榭,凄凉废冢荒台。
万般回首化尘埃,只有青山不改!
今年这个不同寻常的除夕,注定被载入史册,后世史称:
长刀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