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上众人跑至两河交口处止步,正值夏天汛期,只见河中浪花翻滚,水势更急,浪势令人心颤不已。
陈灿瘫坐在地,颤声说道:“完了——”
“没救了——”
“这可如何是好?大妈眼皮直跳,觉得陈兵会惹事,特意让我一起,我怎么向家里交代啊!”
陈灿抬头看到失魂落魄的刘向阳,怒向胆边生,猛地站起来,吼叫道:“都怪你!我弟弟都警示了你,你却把话当做耳边风。”
“你们刘家的媳妇死不足惜,因为你刘向阳自己不珍惜,你媳妇娘家人自然会找你算账。”
“我弟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刘家没完。”
刘向阳双手抱头,时不时用手扯自己的头发,痛哭流涕地说:“都怪我,是我的错——”
刘大个子掩面大哭,说道:“都怪我这个死老头子,如果不是我,双燕也不会回来,我如何向亲家翁交代啊?我如何向百胜家交代啊?”
岸上众人眼光都是扫向河中间,岸边灌木与杂草遮住了视线。
陈兵累得精疲力尽,一手抓着岸边的杨柳根枝,另一只手环抱着晕了的徐双燕,丝毫不敢松懈。
岸上众人跑到他前面三十余米处,说话声清晰可见。陈兵喊了几次,岸上众人均没听见。稍做休息,陈兵奋力呼叫:“别鬼哭狼嚎了,快过来救人。”
众人寻声回望,大喜!奔跑而至,刘家兄弟率先从岸上滑落至水里。
陈灿用手抹去眼角的泪水,开心地说:“太好了!老弟,你没有被水冲跑啊!”
“你们小心架着嫂子,别动了胎气。”
“岸上的人有手机吗?立即联系医院,派救护车过来。”
刘家兄弟小心翼翼地架着徐双燕,挪到地势低处,总算上岸。
“把她平躺放在地上,向平大哥,你速去速回。找块门板过来,把人抬回家等医院的救护车。”
白衬衫青年说道:“救护车正赶往刘屋这边,陈兵的做法妥当,尽快找块木门过来。”
刘向平二话不说,就往刘屋方向飞奔而去。
刘向阳双膝触地,焦急地望着躺在地上的妻子,抬眼看向陈兵,说“陈兵,双燕怎么还不醒?”
“都警示你了,把我说的话当放屁吗?”陈兵没好脸色地说道,“她被我打晕了。”
刘向平不可思议地重复“打晕——”
“没错,就是打晕,不然呢?”
“向阳,陈兵做的对,水深浪急,不打晕双燕,否则两人都没命。”白衬衫青年说道。
陈兵侧身看向白衬衫青年,说道:“你是医生,不上前把脉瞧瞧?”
“你怎么知道我是医生?”
“猜的。”
陈兵暗自道:“刘一刀,山河县人民医院外科医生,谁不知道呢?因医术精湛,清廉正直,几年后担任院长。”
“我是西医。”
在刘向阳情深意切的呼声中,徐双燕悠悠醒来,正欲翻身站起。刘一刀忙上前制止说:“弟妹,先躺着,莫要动了胎气。”
徐双燕死里逃生,泪珠从眼角溢出,悲从心来,说:“向阳,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你是怎么掉进水里呢?不是嫂子帮忙洗媳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