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向阳目送杨得意和刘一刀跨上摩托车,说:“我们坐长途汽车回山河乡政府,让堂哥骑摩托车接你嫂子,我俩走回去。”
陈兵快步上前,走近刘一刀,低声说:“刘大哥,最近少说话,多做事,当心祸从口出而破财。”
“是么?我不信这些,我只相信自己手中的手术刀能救命。”刘一刀似笑非笑。
“医不叩门,不好意思,是我的错。”陈兵转身就走。
“切,神神叨叨的,我刘某人不信这些。”刘一刀的心声钻进陈兵的脑海。
陈兵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让你多嘴!
“哥,听你的安排,不至于走回刘屋,我堂哥陈灿的自行车在安胖子店里,正好骑车回刘屋。”
刘向阳见陈兵似乎不高兴,说:“你跟刘一刀说什么了?”
“随便唠叨了一句。”
徐双燕挽着丈夫的手臂,刘向阳说:“步行去车站大概5分钟,出发。”
“陈灿的自行车怎么在安胖子店里?”
“陈灿早晨骑车带我到山河乡,我去买一辆新自行车,再去你家。安胖子为了证明他家自行车质量好,说昨天一个顾客买了20辆自行车。”
“一个人买20辆?”刘向阳很疑惑。
“是啊!安胖子底单上确实有记录,240元一辆,买家付了1000元定金,约定好今天中午提货。”
“我就多问了一句,买家为什么买那么多辆?安胖子说买家的老板在兰山岭修路,买自行车奖励修路的师傅。”
“而我正好认识许叔他们,觉得事情很蹊跷。另外,我发现安胖子店里的自行车商标很奇怪,做工粗糙。”
“我认为安胖子被人阴了,建议他交付原标自行车,所有假标全部拆除。事实证明我的推断是正确的。”
“买家上午来提货,闹腾了一番。最后,安胖子就送我和陈灿一人一辆新车。”
“救你嫂子上岸的时候,你口袋里弄湿的1000元红包也是安胖子给的?”
“是的啊,他给我我就不客气了。”
“你这是天降横财啊!我一个月工资还没这么多!”
“不能这么比较,你是干大事的人,今后守牧一方,一项管理措施就有可能影响成千上万百姓衣食住行。”
徐双燕突然停步,满脸惊喜,说:“小兵,你刚才说你哥今后守牧一方?”
“我说了吗?”
夫妻俩齐声回答:“说了——”声音拉得很长。
“小兵,能说详细一点吗?”徐双燕左手托着隆起的肚腹,“哪一年能守牧一方?”
长途汽车站出口,司机正卖力地吆喝着:“到山河乡的,速度麻利点,马上出发。”
陈兵瞅了哥嫂几眼,说:“不可明言,不可明言。”
天气炎热,进城的人少,坐车回山河乡的人很少,车内空座很多。陈兵走到车厢最后排,躺在椅子上睡觉。
徐双燕与刘向阳并排坐在车厢中间,她打量了一圈,没有发现陈兵,以为他没有上车,急忙让司机停车。
刘向阳忙起身解释是一场误会,说:“他在后排睡觉。”
“确实够他累的,又是帮安胖子,又是下河救人,还跟许秃子他们勾心斗角。”
“向阳,咱们家多亏了小兵,不然家就散了。”徐双燕头靠在丈夫的肩膀上,发自肺腑地感慨。
司机上前收款,刘向阳抬手指着陈兵,手指再绕向自己夫妻二人,说道:“三个人。”
“15元。”
刘向阳默默点头付钱,夫妻俩人没有继续说话,无声胜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