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晒干了吧!一会去段老师家买点啥好呢?”陈兵发愁。
“早就干了!给你。”陈兵把钱揣进口袋,拎着一个西瓜正准备出门,被刘大个子喊住。
“小兵,你刚才嘀咕着去老师家不知道买什么东西,是去老师家有什么事吗?”
“说来话长,长话短说,当时看分数,一时气急攻心,不是疯了么?段老师掏了500元,现在有空,早点去把钱还了,迟了说不定她们外出旅游了。”
“是个好老师,你逮只老母鸡送去。”
“这能行吗?”
“我觉得行!”刘大个子认为送老母鸡是个好主意。
陈兵期期艾艾地说:“我的意思是这怎么好意思?”
刘向阳正从旁经过,听见他俩的谈话,大笑,说:“小兵,你不是说自己的脸皮不是比城墙还厚吗?怎么不好意思起来了。”
陈兵瞪了他一眼,说道:“今天上午刚认的干爹,下午就惦记干爹养的老母鸡,传出去岂不被人笑话。”
众人听之,哈哈大笑。
“你这孩子,想的太多,我老头子是真把你当自己家里人。”
“那我就不客气了。”一只麻鸡从他身旁经过,他身体猛然下沉,顺势抄底,麻鸡就在手中。
下午3:30,陈兵骑自行车来到山河中学。学校虽然放暑假,但仍有门卫值班,洪老头认识他。
陈疯子嘛!
洪老头知道这位爷得罪不起,见陈兵在门口下车,主动问:“陈兵,你这是——”
尾音拉得很长,让陈兵回话。
“我来看段老师,她还在学校里吧!”
“在的!你进来吧!”洪老头拉开铁门,扫了一眼自行车后座上的提篮。
洪老头心里嘀咕:“考上高中的学生没来看老师,这没考上高中的学生倒是来看老师了!”
段老师夫妻俩都在山河中学教书,两间相邻教师宿舍,空地开辟三分见方的菜园,养三五七八只鸡。
教学,耕读,两不误,颇有田园乐趣。
段老师的老公,高个子,戴眼镜,说话不紧不慢,很斯文的一个人,喜欢钓鱼。
陈兵熟门熟路,来到段老师宿舍前,见到她狼狈的一幕。
只见她弯腰,蹑手蹑脚走进一只黄母鸡身旁,身体前倾,想趁其不意逮住黄鸡。
岂料黄鸡警惕性很高,惊慌之下,扑棱着翅膀蹿到几米开外,而段老师则是摔倒在地。
陈兵立即上前扶起她,说:“段老师,有没有伤到哪里?”
“擦了一下手掌。”她随意回答,侧身一看,惊喜地说:“陈兵,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陈兵从自行车上取下提篮,“不用抓鸡了,我带了一只。”
“我自己养了鸡,你自己带回去吃,正好补补身体。”她断然拒绝。
“既然带来了,自然没有带回去的道理。”陈兵径直走向厨房,拿出一口碗和菜刀。
陈兵弯腰,左手拎鸡,右手拿菜刀,只见刀光一闪,麻鸡挣扎了几下,便没了气息。
瓷碗接了小半碗鸡血。陈兵望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段老师,说:“有开水没有,我来脱鸡毛。”
“你这孩子,怎么一点都不听话呢?”
“罢了,我收下就是了。”
陈兵又从提篮里把西瓜取出,放在饭桌上,拍了一下手掌,说:“差点忘记正事了。”
随即从口袋里掏出500元,递给段老师,说:“上次借的钱,今天特意来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