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昭刚想开口,身后传来傅琢染的声音:“丹灵,这事……我也知道。”
傅丹灵转头,他难以接受:“那……义父你为何不早对我说。”
傅琢染俊朗的眉眼微蹙:“因为我心中有愧!当时你正病着,我无暇顾及他事,告诉你了又如何?事情已经这样糟糕了,告诉你难道你不会愧疚于是因为自己才害了阿晨阿水?!我不想如此,也不愿如此。这也是你傅头的意思。”
傅丹灵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为何什么事都记不清了,梅善人,阿晨,阿水,他为何要如此做,你们为何要怀疑他?”
傅琢染看了眼春熏,微微摇了摇头。
傅丹灵有些着急,他喊道:“为什么不说?!”
公孙昭出来劝阻道:“或许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一时间很难向你说明。”
傅丹灵摇摇头,他目光灼灼盯着傅琢染:“义父,你到底在瞒着我什么,我自幼跟随你长大,你的表情代表了什么,我看得出来,”他步步走近,“跟我有关,对不对?”
傅琢染一把推开他:“跟你有关又如何?无关又如何?事情已经这般,改变不了什么,徒增一人愧疚,你觉得很好受是不是?我是不是对你太仁慈了,以至于你现在可以这么质问长辈?!”
傅丹灵愣了愣,印象中,义父从来未对着他展现这副怒火横生的模样。
空气一时间像是静止般。
傅琢染闭了闭眼,他甩了甩袖子,声音也软了下来:“丹灵,遇事莫要太过于纠结,你这孩子很好,可就是喜欢钻牛角尖,以前这样,现在也是这样,义父希望,你自己能保护自己,而不是依靠我和春熏姑娘。”
傅丹灵咬着牙:“我从来没让你们保护我!”他转身跑了出去。
公孙昭上前,向傅琢染微微颔首,拱手道:“傅前辈,提到梅善人,你的情绪便如此不稳定,到底发生了什么,梅善人又是个什么角色?还请傅前辈道明。”
傅琢染转头,目光深深。
“你可以去会会他。”
这样的态度,公孙昭抬脸,蹙眉,她的话中带了刺:“前辈这是在逃避么?到底是傅前辈的纵容导致,现在没有脸面了?如果真是我想的那样,你害了傅轻染前辈,害了阿晨阿水,还害了自己?现在倒有脸撇的干净,你好端端地活着,对得起那些被你间接害死的亡灵么?!”
“三姑娘!”春熏开口,“还请谨言。”
“谨言?”公孙昭道,“遇到事情不解决,谨言又有何用,前辈让我去会会这个梅善人,却不肯告诉我内中缘由,难道说,你到现在都不打算亲手将梅冰抓出,而是借人之手?”
“傅前辈,你说丹灵公子钻牛角尖,依我看,前辈又何尝不是畏缩不前?”
傅琢染眸子一暗,一张温文尔雅的脸上爬满失落。
他道:“我有我的理由。”
公孙昭道:“这山中所封印的魑魅魍魉?”
傅琢染讶异道:“你怎么猜到的?”
公孙昭道:“傅氏在地城界经营许久,所说前辈所在意的,不外乎丹灵公子和地城界的安危,会门外有傅轻染前辈坐镇,那么能作为制衡条件的,就剩下的鬼门内的魑魅魍魉了。可我不明白,这跟梅冰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