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宣落堇坐在床沿,冷厉的话砸在他头顶:“他醒了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
“什么?”江亭惊诧的一步跨到床边看向秦疏,这种巧合让他怎么解释,“大人明鉴,这是巧合,我虽一直守着主子,但我确实比大人晚一点知道主子醒了。”
宣落堇没有再理会江亭,伸手轻轻抚摸着秦疏的脸颊,看着依然处于呆滞状态的秦疏,心中的恨在这一刻犹如在嘲笑她的愚蠢,伪装的不在意瞬间崩塌,在无人看到的角度一滴泪水无声坠落,她悄然做了几次吞咽的动作,压下喉头哽咽,无波澜的说:“你是谁?”
“秦疏”
宣落堇再问:“为什么是你来盛和和亲,难道你父王不知道,你再入宣府就是自投罗网吗?”
“我若不来,母后便会被我连累,还有姐姐对我的好,我无以为报,还想死前再见姐姐一面为姐姐做点儿什么,弥补过错,但我一无所有,唯有一条残命献给姐姐。”
江亭目瞪口呆的盯着秦疏毫无意识的回答宣落堇的话,又转眼看向身侧的遂儿:“你们那天给主子到底吃的什么药?都半个多月了还没失效!”
“闭嘴!”遂儿一个冷刀眼甩过去,江亭立马抿唇噤声。
知道秦疏心中还是念着她,心中爬上些许安慰,她柔情的问出从未听秦疏对她说过的话,哪怕是甜言蜜语时。
“小疏儿是否爱过姐姐?”
“我不配得到姐姐的爱,也不配爱姐姐,也不敢奢求。”
抚摸着秦疏脸颊的手僵住,不爱吗?那一年的相处,柔情蜜意海誓山盟到底算什么?
她双眼赤红,心底的那点自信彻底击碎。
爱她,怎么会选择在大婚之日离开。
爱她,怎么会不顾她的处境,盗走南北两境的布防战略图。
爱她,怎么会明知她爱他宠他入骨,还双手奉上剑,只求一死,死在她眼前。
这分明是拿剑剜她的心。
可笑的是她到现在还想方设法的保他的命。
宣落堇自嘲的笑出声,收回僵住的手。
良久……
看着宣落堇痛彻心扉的笑,陶儿感同身受般不知不觉的泪水溢满眼眶,但她懂宣落堇,就算秦疏不爱,那也是宣落堇放在心尖疼爱的人,她上前一步,向宣落堇递去一颗药丸:“小姐,兵部还有要事等着您去处理,不可再耽搁。”
宣落堇的笑渐停,她拿过陶儿手中的药丸,喂到秦疏嘴边,见秦疏嘴巴紧闭,她想到秦疏第一次生病的时候,也是不愿喝那苦涩的汤药,但当她拿出蜜饯和豆沙糕哄秦疏时,秦疏那开心乖巧甜甜的笑颜融化她整颗心。她情不自禁的柔声哄道:“小疏儿乖一点,张嘴吃了这药,头便不疼了,痛痛飞走,病好了姐姐就带你去买你最爱吃的蜜饯和豆沙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