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担心韩堂主他们。”
“韩堂主他们吉人自有天象,到时候韩堂主没事,咱们却自乱阵脚,死在这里不是冤枉吗?”
明明是韩术把张安搞的紧张兮兮现在却又劝张安不要紧张,不过韩术的一番话也算是让张安稳定了下来。张安想了一想,这种情况经历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是因为担心韩山童,才一时之间没了主意。
“张何,你去将李香主准备的马路钱拿上来,其他人都去舱内,检查一下自己的家伙,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动手。”
“是!”
韩术也准备进船舱,张安却拉住了他,“韩兄弟,你不必进去了。”
“张大哥,我可没见过这种架势,到时候怕坏了事。”说完就要走。
张安可不相信他这一套说辞,硬把他留在了船头。
不一会儿,张何就从船舱里拿出一个包袱交给了张安。张安向他示意一下,张何就进了船舱,韩术呆呆地看着张何的背影消失在船舱。
离官船还有二里时,三艘快船从那一排官船划到了他们的船的旁边,呈三角形队形把他们围在中间。
“你们把船停在渡口,慢慢走!”一个领头的元兵,冲着船上的张安喊道。
“辛苦军爷在前面带路!”张安大声地回道,随后向船尾摇桨的张通点了一下头。
就这样他们被引到了渡口。
渡口的遮阳伞下,放着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茶壶和一个茶碗。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肥胖的蒙古人,一个小吏模样的人正谄媚地摇着一把蒲扇。
张安被元兵从船上引下来,韩术僵硬地跟在身后。
“大人,船主带到。”
那蒙古人几乎眯成一条线的眼睛用力地睁开,仔细端详着两人的模样,却不说话,只是瞥了身旁的小吏。
那小吏将蒲扇交给了旁边的衙役,自己向前走了一步,向张安问道:“界沟镇那边白莲教作乱,本地的达鲁赤花——巴图大人奉命缉拿乱匪,你们可曾见?”
张安听到这句话,心知不妙,韩山童那边可能起事失败了。一时之间,寸心大乱,身体还跟着晃了一晃。
“大人问你话呢?没听见吗?”小吏见张安没理会他,而且蒙古人还在身边,顿感没有面子,声音都提高了八度。
韩术在身后踩了一下张安,张安还在想韩山童,竟然没有一点反应。
韩术暗道不妙,走了张安前面,回道:“大人恕罪,我四叔年纪大了,有点耳背。又是第一次见到达鲁赤花大人,所以有点害怕。我们都是本分的百姓,还望达鲁赤花大人明鉴!”韩术说完跪了下去,旁边的张安见状也跟着跪了下去。
那小吏见他如此表现,心里舒坦了一些,嘴上却不饶人,“既然是本分的百姓,为什么害怕达鲁赤花大人?分明是心中有鬼!”
地上趴着的张安,回过神来的他,却开口道:“小人却是本分的百姓,但是军爷们辑拿乱匪很是辛苦,这是小人孝敬军爷们的茶水钱。军爷们这么热的天,还出来公干,实在是皇上的忠臣啊!”说完向韩术使了个眼色,韩术赶紧从包袱里拿出那些碎银,放到桌子上。
那小吏看了看桌子上的碎银,估摸着有十两多。回身走到了蒙古人的身边,凑到耳朵说了一些话,蒙古人听完之后点了点头。
“既然是本分的百姓,达鲁赤花大人也就不追究了,你们走吧。不过,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再向前走了,前面正在大肆抓捕乱匪,那些人可不像巴图大人这么好说话。”
自始至终,那个蒙古人都没有离开那把椅子,任凭小吏在那里吩咐。
“谢谢大人提醒,大人的大恩大德,小人日后再报。”张安就在渡口磕了个头,韩术也把头碰到渡口的木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