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开始向前狂奔,跑了一段后,发现背后没人,才向停船的地方走去。
快到岸边时,突然出现一个人,“张头,是我。”听到声音后,张安也心安下来,原来是张何。
“张头,为什么只有你们三个,还有两人呢?”张何问道。
张何挨个把他们看了一遍,“韩术和张通是不是……”
张安在张何肩膀上拍了一下,“走,先回船上再说。”
几人上船之后,留守的教徒围了上去。张安将韩术和张通冲向马队的经过说了一遍,众人默然不语,两个人对上十几人的马队,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张安向张何问道:“张何,现在是什么时辰?”
张何不知道张安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但还是说道:“现在大概是二更天吧,这天也没黑多久。”
“那咱们就在这里等到四更,如果他们还没回来,咱们就走。”
韩术向那支马队冲过去的时候,脑袋空空的。甚至于当张通把他扑到路边的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被扑倒的韩术一瞬间想到的竟然是这三个问题。
随后韩术被张通拉起来就向河边跑,二人脚下生风,在颖水岸边的树林里躲来躲去,竟然没有被马队赶上。也是幸好界沟镇本来就临水而建,韩术才逃过一劫。
二人跑到河边,三、四米高的河堤,眼睛一闭就跳了下去,韩术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喜欢这奔流的河水。蒙古人的马队在岸边转了一圈,领头的十夫长把手中的鞭子在空中打了个响鞭,就回去了。毕竟天快黑了,也该下班了。
韩术和张通在水底下顺流漂了五十多米,才从河里露出头。被远处的大山遮了一半的太阳照在河面上,一片血色。
天黑之后,二人上了岸,顺着河岸还是找到了那片芦苇丛,在快接近到那条船的时候被张何发现了,两人顺利地回到了船上。
韩术刚爬上船,身体还没站稳,张安一个熊抱死死地抱住了他,过了好一会儿也没松开。
“张大哥,你这么大力气,我可受不了了。”韩术喘着粗气说道。
张安也知道自己抱着的时间确是有点长了,松开了韩术,擦了擦脸上激动的泪水。张安环顾一周,也没人注意他的动作。
在船上等他们这一段时间,张安差点都抑郁了。以前都在韩山童手下做事,这还是第一次独当一面。也不能怪他,谁第一次做事能把事情做好呢?看到二人安全回来,悬着的心才放到肚子里。
韩术进了船舱,桌子上点了一根蜡烛,张安从舱内拿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韩术把身上的湿漉漉的衣服脱了换了上去,“这朱仙镇的李林还真是个阔户,不仅送了一条船,还准备了换洗的衣服。这衣料平常百姓可穿不上,只是他这样的人是为什么要加入白莲教呢?难道是和卢俊义一样是被他们给‘赚上山’的?”韩术边换衣服边想着朱仙镇接应他们的那个李林。
他却不知道元末加入白莲教的不仅有吃不上饭的百姓,也有在地方上作威作福的地主豪强。后来在濠州起事的郭子兴就是当地的地主豪强,毕竟“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吗。
换了衣服之后,众人就进了舱内休息了。
船只也顺着颖水向下流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