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垂着头的石林忽然被韩术一声大喝吓了一跳,抬起头看着那个柳押司,本来灰暗的眼神慢慢地充满了恨意,转过头向韩术说道:“元帅,正是因为这条老狗,这柳家才在寿春作威作福,鱼肉乡民。”
老头也被韩术的惊堂木给惊醒了,看到眼前浑身是血的石林,才想起自家一百多口人命丧此人之手,一时气急竟然说不出话,只是恨恨地看着他。直到石林向韩术说话,这才想起自己已是阶下之囚,大堂之上已经不是蒙古人了。
老头连忙向韩术磕下,大呼道:“元帅,要为草民作主啊!”
韩术却不理他,向堂下的巴根问道:“是不是就是这位柳押司?”
“正是,正是这位柳押司跟伯颜出的主意,将元帅的亲卫兀良哈杀害的!”
韩术走到堂下,老头看着韩术的身形越来越近,寒毛炸开,冷汗直流。
“把这条老狗给我押住!”
李六和王五一人一条胳膊将柳押司的脑袋摁到地面,韩术抽出李六腰上的刀。将绑住石林的绳子一刀给划开了,又将刀递给了石林。
石林接过刀,看了看韩术,一刀将柳押司的人头剁了下来,李六和王五松开胳膊,柳押司的尸体顿时垮了下去。
石林“砰砰砰”给韩术磕了三个响头,磕完三个头,趴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韩术回到堂上,坐到椅子上,李六和王五依然站在他身后。
堂下的跪着的众人,都瞪大了双眼,消化着刚才发生的事。
这柳家往日可是在寿春城,说一不二的主,结果不到一天,就身死族灭。
李子龙把正在哭的石林叫起来,向堂上的韩术说道:“谢元帅饶恕罪!以后我李子龙为元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韩术说道:“石林,你以后就当我的亲卫,你可愿意?”
“属下愿意!”石林双手抱拳,大声说道。
“好!”
又向李子龙说道:“李子龙,你寿春本地人,我要你回你本乡招兵,招多少人,我就让你当多大官!听懂了吗?”
李子龙愣了一会儿,又在堂下磕了个头,说道:“元帅大恩,属下定当不负!”
“事不宜迟,现在你就去吧!李六让亲卫带他们出城门。”
李六招来一名亲卫,吩咐一番,就带着李子龙出了大堂。
韩术将石林招到跟前,问道:“这寿春城内除了这个姓柳的,还有哪些民愤比较大的?家里产业又大的?”
石林看了看堂下跪着的胥吏,又看向韩术,说道:“除了柳家之外,其他家业大的也有几家,只是不像柳家这么为富不仁,平时还做一些修桥铺路的善事。”
“善事?哼!”韩术这一哼,吓的胥吏们又捣蒜一般地,在地板上砰砰地磕头。
韩术指着石林道:“你家的仇报了,其他的不平事就不管了吗?还修桥铺路?那些钱哪来的?”
石林跪到韩术面前,头都碰到韩术的脚尖了,说道:“元帅再造之恩在前,石林怎么敢有欺瞒!如果那样做,石林那真是畜生不如了!”
“你起来,详细情况说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