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韩术看着关铎解释道:“至于,太至于了!首先,如果咱们军队中有蒙古人,以后的攻城略地就会轻松一些,那些达鲁赤花一看蒙古兵,抵抗意志就会弱一些。第二,他们现在是我们的同袍,而为同袍做这些是应该的,而且更能提高咱们的士气。大伙一看,咱们都能为蒙古人这么出头,那他们受了委屈,我会怎么办?我更会为他们出头!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家里有奴隶的都是什么人?而家里面有蒙古奴隶的又是什么人?他们那些人能有几个好东西!”
韩术停顿一下,继续说道:“至于,至于说放了伯颜,我正是故意放跑的,这样的蠢货越多越好!”
关铎还想说什么,大堂一个亲卫带着一个人跑了进来,那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元帅!”
韩术看清了那人的脸,说道:“陈四?”
这陈四也是一路从黄河边跟过来的“老人”了,只是没什么突出的本事,所以一直默默无闻。韩术东征之后,他就留在正阳关,在张何的手下做事,这次过来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
“陈四!是不是张何那边出了事?”
“不,不是。”陈四接过亲卫递过的水,一口气喝完了,然后说道:“颖州的纪正起事了!”
原来是纪正见韩术起兵,南下之后,一路攻城略地,终于也忍不了了。因为原来韩山童传教时就诈称自己是宋徽宗八世孙,这次就被纪正利用上了。
纪正对外称韩林儿为宋徽宗九世孙,在颖州建元称帝,年号“龙凤”。自己为丞相,总百揆,剑履上殿,赞拜不名,都督中外诸军事。韩五、韩六甚至成了左、左大将军。
由于纪正在颖州经营多年,起义之处并没有受到什么阻碍,两天之内向北占了界沟,向南占了颖上。并且向正阳关的张何下令,令他北上勤王。
“原来如此,这纪正还真是迫不及待。”韩术沉思一会儿,对陈四问道:“张何有没有向六安方向派出信使?”
“张何将军也向六安的张安将军,毛贵将军派了信使。”
韩术对身边的李六说道:“马上派三路信使,一路正阳关,一路六安,一路颖州。要说清楚三件事,一、纪正是友非敌,这件事一定要说清楚,当前咱们的敌人是大元朝廷;二、不奉韩林儿为正朔,纪正和我们不是上下关系,他们没有权力命令我们;三、和友军的相处方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这三条用纸写下来,让信使带过去。”
“第三条,是什么意思?”李六问道。
“如果他们和我们一起打大元,当然没问题。他们如果打我们,我们一定要打他们!他给我一拳,我还他一脚,反击原则是不能吃亏!”韩术说道。
李六听完走到右边的小桌子上,说道:“秀才,听到了吗?”
原来是他们进城时,强行绑来的一个读书人临时作他们的记录人,虽然韩术全程视他为无物,但依然不慌不忙地记录着韩术的一言一语。
韩术让李六将他说的话写下来时,李六一个破落户,哪会写?手底下的亲卫也个个都是文盲。
这才想起了他们绑来的这个“秀才”,李六的话刚落音,只见那“秀才”就拿出三张一模一样的信,原来在韩术说话之时,他竟然已经将信件写好,并誊写了两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