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耶梦加得也好不了多少，小腹处被贯穿了一个拳头大小的透明窟窿。

曾今楚子航四度暴血也没能在认真的耶梦加得手下走过几回合，如今却已然能与几近全力的耶梦加得不相上下了！

“臭男人，下手真狠。”耶梦加得啐了一口血。

楚子航刚刚开口就咳出一口血，随后低声道：“彼此。”

“是的，至尊赐予了你新的血统，二度暴血的你甚至可以与亚成体的四大君主正面一战，这意味着你也有了吞噬四大君主进化的资格。但是楚子航……”耶梦加得捂着小腹缓了口气，她突然卸去了脸上的鳞甲，露出了那张娇美而苍白的脸。

夏弥的脸。

“至尊无法把你送回那个雨夜是有原因的，你不必知晓那么多，你只要知道，你没有机会弥补遗憾了。所以，你还执着什么呢？”她问。

楚子航捂着额头晃了晃脑袋，嘶声回答：“父亲是我最深的执着没错，但除此之外我想弥补的还有很多，比如我曾经的朋友，我的同学……既然回来了，那么我就要负起这个责任。”

“好啊，既然谈不拢，那就继续吧。这个精神世界里，最后只能有一个意识存在——那就是我，龙王，耶梦加得！”耶梦加得怒吼，身后那条巨蟒破水而出。

楚子航黄金瞳燃起赤色的火光，即将把暴血推往那不再可控的三度。

“奥丁，我会杀，但这次我也要保住芬里厄！楚子航，只要你心底还是那个被困在雨夜高架路上的懦弱少年，你就什么都改变不了！”耶梦加得咆哮。

楚子航愣了片刻，突然脸色归于平静，直接退出了暴血状态。

耶梦加得眼神微变，冷笑着问：“怎么？放弃了？”

她却也没在这个大好时机攻向楚子航。

“试探的话，到这里就够了。”楚子航见耶梦加得并未攻来，内心的猜想更加坚定了些。

他猜耶梦加得是知道自己血统已经和她不相上下，但并非是碾压。

刚刚一战是试探——如果楚子航落了下风，说不定耶梦加得真会将他吞噬；

但若是平分秋色，那么耶梦加得也可以借这一战告诉楚子航，即使他血统被至尊改写，但舍命一搏胜负尚未可知，最好不要有什么倒反天罡的想法。

至于若是楚子航占了上风，想来这条雌龙定是也早有准备。

刚刚一战，属于没翻出最终底牌的两者势均力敌，所以耶梦加得突然说一些不合时宜的话，其实是她已经动了别的心思，比如……

“哼……倒也不枉困在你身边那么久，再做个交易吧。”耶梦加得轻声冷哼，巨蟒沉入海底，水幕落下后，她又变回了金冠红裙的女帝。

“保住芬里厄，至少不能让他死在屠龙者和除了耶梦加得之外的龙王手里。”耶梦加得说。

“芬里厄不对人类世界产生实质性威胁的前提下，我可以答应你。那么，你的交换条件呢？”楚子航问。

其实芬里厄那条呆龙的威胁根本没有眼前这个心思如渊的帝女大。

举个极端的例子，芬里厄甚至可以包装成濒危动物放在动物园里，只要来人陪他打牌给他喂零食，这货就能愉快的过好每一天，要是有芬格尔这种无良媒体再包装一下，芬里厄的地位甚至可能赶上大熊猫……

“我的条件是告诉你最想知道的事情——你父亲楚天骄恐怕并没有真正被奥丁杀死，而是被奥丁用面具控制后带入了名为‘阿瓦隆’的尼伯龙根中。也就是说，你的父亲现在正处在生死的边界，还有复生的机会。”

耶梦加得冷着脸道：“奥丁面具是一件集大成的炼金武器。至尊赐予你的，是进化的可能而非祂本身的力量，所以你没法像他前世救你一样直接打败被面具操控的你父亲然后摘下他面具——这样做只会让他彻底死去，就算是你，上一世脱掉面具也遭到反噬心智不全。”

“诸多原理太过复杂甚至和时空有关，我也不过多解释了。总之，你想要真正救回你父亲，第一你必须拥有极高的炼金术知识和造诣；第二，面具会影响精神，所以你要拥有对精神元素完全掌控的权能。”

“总结就是，最快的方法——吞噬炼金术登峰造极的青铜与火之王以及精神元素的掌控者白王，这样，你才有最大的把握安全、完整的救回你父亲。”

“明白了，谢谢。”楚子航点点头，诚恳的道谢。

“呵，若非至尊改写了你的血统，你根本没资格与我做这个交易，好好感谢他吧。”耶梦加得冷哼一声。

若非楚子航有了与耶梦加得比肩的权与力，以力量为尊的龙王确实不一定会与他平等交易。

“我明白，我已经有计划了。”楚子航回答。

“你的计划与我无关，但和上一世一样，我需要一个你不会背叛我的保证。”耶梦加得拂袖，随后对着楚子航勾勾手，“过来。”

楚子航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他想起了上一次……

“血盟吧，现在的我，应该有资格和你缔结血盟了。”楚子航偏过头，沉声说。

“你什么表情？放心，这次不是变夏弥吻你……”耶梦加得愣了一下，随后促狭的笑了起来，对着楚子航招招手，“再说，上一次明明有些人也很享受啊。”

“那就好，血盟吗？怎么做？”楚子航选择忽略了那个话题。

“不是血盟。”耶梦加得突然背起手，踏着水面蹦跳向前，她脚步轻盈落下，旋身之间装束已经变成了穿着水手服白色过膝袜的软妹子。

“你刚刚说……”楚子航垂眸偏头，感觉有些口干舌燥。

即使不正眼去看，可那水面模糊的倒影却更加摄人心魄。

“是啊，这次不变夏弥吻你。”耶梦加得，哦，现在是夏弥。

她展开双臂踏着水面跃动来到楚子航身前，像是白鹭展翅点水，冰蓝色的海面惊起层层叠叠的涟漪，就像楚子航此刻的心绪般紊乱。

“是要你，主动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