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萧无忧从酒缸中跳了出来,喜笑颜开道:
“浆过浊、花过老、酒过陈……”
李非遗有些无奈,自己开口唤了几次八爷爷,但至始至终,八爷爷李忘愁就像耳朵聋了一般。
好在八爷爷的儿子李酒仙走了过来,递给李非遗一个储物袋,小屁孩一本正经,稚嫩的声音开口道:
“侄儿勿要怪我父亲,他一直是这个样子,可让人讨厌了……”
“侄儿放心,需要的东西都在储物袋里……”
闻言,李非遗脸色一僵,赶紧施礼、道谢,只想要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李非遗起身往别院去了,身后的声音却还在此起彼伏。
“你个糟老头子坏的很!还想强行做我的老师!”
“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您配吗您!”
“唉!老夫怎么就不配当你的老师了……”
“你说说,论年龄,论修为,论酿酒,还是论品酒……”
……
突地感受到身后的灵力波动,李非遗一惊,不禁摇了摇头。
淦!这小伙子竟然是风灵根!真的是白瞎了异灵根!
桃花岛别院。
一位披头散发、袒胸露乳的白衣中年人,轻轻抬手捏起石桌上的桃花酿,小酌一口。
太师椅晃了晃,中年人缓缓地躺下,胸前的伤疤显露无遗。
太师椅摇啊摇,中年人哼着调,眯着眼,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
而那石桌之前,唯见一位青年。
青年身穿褴褛绿袍,面黑唇乌,鹰眉蛇目,以一桃枝斜束发……
绿袍青年巧步若云,舞剑如风,剑气肆意纵横……
忽然,太师椅顿了顿,白衣中年人慢慢开口道:
“你的十二弟来了……”
不一会儿,李非遗从门口走了进来。
李非遗对着两人施了一礼,道:
“许久未见!五叔!大哥!”
五叔李明辅嘴角动了动,随意地开口说道:
“非遗啊,不要喊我五叔,太显老了……”
“以后就叫我明辅吧!”
“还有啊,非遗,我且问你,怎么就到了这呢?”
旁边舞剑的声音依旧呼呼作响。
李非遗摇了摇头,叹了一口,道:
“五叔,我来此,是因为不善炼丹,也不愿炼丹,又违反了家法……”
话毕,舞剑的声音却是突然一顿,接着,那把剑又狂鸣了起来。
闻言,李明辅嘴角微勾,浅笑道:
“哦~是这样子昂!”
说着,李明辅豁然起身,嘴角更挑,笑容更稠。
李明辅眯着眼,盯着李非遗,浓浓地笑道:
“非遗啊,不是叫你别喊我五叔嘛,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李明辅的笑容越来越稠,似乎快要凝固了。
李非遗被五叔李明辅盯得都快发毛了,支支吾吾地开口道:
“明……明辅!”
话毕,五叔李明辅一脸满足地躺回了太师椅。
而舞剑的声音也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