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阳新生,张海早早起了床,外面的暴风雨还在继续,肆虐的暴风让他的心神有点不定,妻子还在身旁熟睡,孩子也在一旁安稳的做着美梦。
张海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心里无比的自豪,这孩子比村里的同龄人都要机灵许多,认得字也要比他这个粗俗的人多得多,要是不是在这个偏远的岛上,他一定会是个秀才。
可现在不一样了,那份茧衣是让儿子离开这座岛的根本,是他们一家离开这座偏远小岛的依仗。明天就该去趟瀛洲城见岛主一面把茧衣奉上,想必能换来一艘大船和许多金银,张海罕见的笑了起来,心情逐渐开朗了起来,外面的风雨也不再是那么让人心烦。
村里的狗开始叫了起来,在风雨中的嘈杂声中显得那么刺耳,把张海的幻想扯得粉碎。
张海骂道:“真是聒噪的狗!早晚有一天老子非得把你们煮了吃了。”
张海十分不满这狗打扰到了他的美梦,但又对狗叫声感到好奇,那是赵寡妇家里养的狗,平日里十分的凶狠,只对赵寡妇一个人摇尾乞怜。他把头伸出窗外,张着耳朵听是不是又有那个无赖汉跑到赵寡妇的门口去了,但听了半天也没听到除了狗叫以外的任何声音。
“真是奇了怪了,没人找赵寡妇那这狗叫什么叫。”
这话让张海的老婆听到了,顿时火冒三丈,大声骂道:“没人找,你想去找是不是!”
张海讪讪笑了,那赵寡妇三十来岁,已经守寡好些年了,她的模样在村里并不出众,甚至说只是一般,但让男人们念念不忘的是她丰满的酮体和沉甸甸的胸脯,就好像男人对女人所有的幻想都能在她身上实现一样。要是说张海没什么想法,那也不现实,毕竟他也是一个男人。
可他毕竟是一个正直的人,这些幻想也只是一个人的时候偷偷想过,现在听到自己的婆娘这样说不禁有些尴尬,他说:“你说的哪话,赵寡妇她在漂亮也比不上你啊。”
妇人倒是很好哄的,简单的话语就让她的怒气消了下去,她明白村里很多男人都去过赵寡妇的家门前,只有张海没去过。
“你说赵寡妇这人也真是够忠贞的,她男人已经死了多久了,到现在还为他守着寡,那些男人天天在她门前转悠,就没一个人能让她不动心吗?”
“这谁知道,不过我看也未必有那么忠贞,我可是知道的,你别看赵寡妇平日里不和别的男人接近,白天的什么时候看到她关过门?一天到晚的在门口花枝招展的,不就是为了吸引男人嘛,背地里保不准和多少男人好过了呢。”
张海皱了皱眉说:“我倒不是这样觉得的,那些男人很难靠近赵寡妇,你没看到她身边那条黄狗的凶狠样,谁敢试试它的满嘴尖牙啊,别狐狸没抓到,反被狗叼了去。你们这群女人就知道说些闲话,赵寡妇一个人住在村子的外围也够辛苦了,你们还说这种话。”
张海的妻子被说的满脸通红,她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莫名的对赵寡妇有些敌意,可能是因为身为女人的自己没有她那么受男人欢迎吧。
“她的丈夫死掉后,她的女儿没过多久也死掉了吧,听说好像是被海浪卷走了。”
张海的妻子突然想起了什么,她说:“好像最近些日子赵寡妇和那个小哑巴走的挺近的,你说会不会她把小哑巴当成自己的孩子了。”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张海大吼一声,把妇人吓了一跳,还在睡梦中的张怀远不满的哼了一声,妇人也感到无趣了也不再搭理张海,反过去照看张怀远去了。
正如张海他们说的那样,远在村子外围的赵寡妇家院门前此时有两个戴着斗笠的男人正在不停的往屋内张望,两个人一个看起来二十来岁,一个三十多。
他们看到赵寡妇此时正在对着一盆清水洗漱自己妆容。一身不合身素衣把她的身体曲线完全的展现在了两人面前,看的那两个无赖浑身燥热。
“吴哥,你说天底下竟然有这么诱人的女人,要是能和她睡上一晚,就是死我也值了。”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村里有多少人想和她睡上一觉,都没如愿,你觉得你做得到吗?”
“她男人不是已经死了很久了吗?她夜里难道不会寂寞啊?”
“这话说得,一个独身的女人当然会渴望一个男人的爱,只不过那个人不是你。”
“难道是你不成。”
两个人猥琐的笑了出来,屋内的赵寡妇显然是发现了外面的两人,她不禁扬起嘴角看了一眼角落里趴着的大黄狗。
“看吧你们看吧,我也不怕你们看。”
赵寡妇低声说了一句,不管屋外的闲言秽语,继续洗着自己的头发。自从她男人死去后,这些年来她已经见惯了,关上门会被别人说屋内养了男人,开了门又会有这些下贱的混蛋在门口说着这些不堪的话,时间长了,索性不再关门,看去吧,说去吧。
已经缺了好几个齿的梳子在赵寡妇的发间不停的游走,把她乌黑的头发变的整整齐齐十分的顺直,梳洗已经完毕。
赵寡妇把头发拢在脑后端着水盆走了出来,那两个男人一看到赵寡妇走了出来,眼睛中顿时放着精光,不停的瞟着她的胸脯和屁股,那目光仿佛要把她浑身上下舔舐遍一般。
赵寡妇端着水盆对着外面的两人盈盈一笑,满目的春情,不出安放的秋波要把他们的魂给勾出来了,随后把水盆对着两人一泼,满盆的水尽打在他们的脸上,混着暴雨把他们浑身上下浇了个透。
“大黄!咬他们!”
独自一人的时候只有这只大黄狗最为有用,那卧在屋内的狗一听到赵寡妇喊它,立马冲出门外扑向两人,小牛犊般大小的身体直接把那个年轻一些的男人掀翻在地,戴在头上的斗笠在风中打了一圈落在了另外一个男人的脚边,把他吓得哇的一声连滚带爬的跑开了。
而年轻一些的那个男人被大黄狗紧紧的咬着左腿脱不开身,狗凶猛健壮,心中害怕之际又生出些歹意,他抬起右脚猛地踹向大黄狗的脑袋。
这条五六岁的黄狗显然是已经见过很多次这种场景了,当即松嘴,一下子就跳到了旁边。
一脚踹空的男人此时也已经得到了解放,赶紧爬了起来就要跑,那狗见他要跑,立马又咬住他的腿猛地一扯,又把男人拖在地上撕咬死来。好在大黄狗比较精明,每次下嘴都把男人咬的哇哇乱叫,并没有什么血出来。
这一狗一人在泥泞一来二去的,男人很快就成了一个泥巴人,而那条黄狗除了浑身湿漉漉的爪子上沾了湿泥以外没有躯体没有半点肮脏。
男人跑远了,狗叫声也开始响了起来,像是警告两人不要再靠近了。赵寡妇抱着丰满的胸脯看着落荒而逃的两人笑的花枝乱颤,那笑声就像是春天满开的桃花又引来那个年轻人的侧目,可他终究还是不敢再多做停留灰溜溜的逃走了。
等到两人跑远了,跑到再也看不到赵寡妇的家,听不到大黄狗的叫声后才停了下来。
那个吴姓男子说:“还看还看,那赵寡妇是什么妖魔鬼怪能把你的魂给勾走了。”
杨姓男子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说:“吴哥你这可真不够意思,一个人逃跑了,完全不帮我的忙,害的我被那条狗咬的好惨。”
“杨老弟你之前是没有见到过那条大黄狗吗?亏你天天往赵寡妇家附近跑,你不知道那条狗的厉害?”
杨姓男子脸上一红支支吾吾说:“见过是见过,这么近还是第一次,哪能想那条狗会扑上来咬人。”
“你想娶赵寡妇?”
杨姓男子不说话了。
“我劝你还是别想了,那赵寡妇天生就是个克服的命,她和她男人才成婚几年,就落水死掉了,前几年孩子也被海浪卷走了,她是像蜜一样诱人,可是你要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别年纪轻轻的就丧了命。”
“我不信这些。”
“你不信也不行,现在村里就剩她一个人还信奉着玉龙,这不是惹白蛇大人生气了才落的这个下场,要不是看在她一个人怪可怜的,早就把她赶出村子了,免得连累我们。听老哥一句劝,玩玩就得了。”
杨姓男子沉默了。
吴姓男子也觉得无趣起来,百无聊赖的看着远处的大海,他看到一个身影在海岸边愉快的走着,小小的蓝色的身影和浪花融为了一体,让他的视线有些模糊不清,他使劲眯着眼睛才看出来那个身影是谁。
“那不是小哑巴吗?她在那里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捡些东西吃呗。”
“现在大雨天的她能捡到什么,快看,她往赵寡妇家的方向去了。”
赵寡妇的家本身就是在村子的外围,除了他们这些别有用心的人以外,其他人基本上很少会注意她家的方向。
“对了,小哑巴已经有十五岁了吧,不得不说她现在真的是越来越水灵了,是个美人坯子,就是有点干巴巴的,要是再大些,保不准比赵寡妇还要迷人。”
杨姓男子沉着声音低吼了一句:“吴哥!那还是个孩子。”
“哈哈哈哈,看你的样子,我只是开玩笑啦,我怎么不知道呢?不过她这年纪就算嫁人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杨姓男子甩了甩斗笠上的雨水,甩去了多少水便又有多少雨水落在了上面,重新带好了斗笠,他向着吴姓男子一抱拳就走了。
那个吴姓男子看着他远去的身影低声骂了一句:“狗东西,现在开始装起正人君子来了,也不看看你见到赵寡妇的那副下流坯子的模样,下贱的玩意,反正那个小哑巴就算是死了也没人会在乎,那倒不如便宜了我,还有赵寡妇,我也要得到手,你这狗杂种就一个人做你的手活吧。”
狗叫声终于停了,雨水也已经把两人男人留下的气息冲刷的一干二净,赵寡妇倚靠在门框上看着外面的大海出神,真不知道这种日子要持续多久,难道余生都要这样过下去吗?
她看了眼摇着尾巴向她跑来的黄狗,满脸的惆怅,但狗看不出来,黄狗站在她的身边抖动着身体,把身上的水全都化成水滴打在了赵寡妇的身上。
“你这死狗,还不快点进屋里去。”赵寡妇笑骂道。
黄狗并没有执行她的命令,鼻子嗅了嗅,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海边。
赵寡妇好奇的往大黄狗看的方向望了望,看到了正在海边欢快跑着的小哑巴,她放下木盆走到了外面,原本就不合身的素衣瞬间变得紧紧贴在她的肌肤上,诱人的酮体,饱满的身材在半透明的衣衫中若隐若现。
“妍妹妹。”赵寡妇喊道。
“外面雨大,快到姐姐这里来。”
小哑巴踩着浪花在沙滩上留下一串小小的脚印,她在雨中嘻嘻笑着看着海浪和雨水抹去她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