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也没想到天鹅芝显眼得有些过分了,竟惹来了宁夫人这样的有心人,一种不祥的预感渐渐缭绕在他的心中。
“不不,满意,小女子当然满意,就算只有一分抽成,那也是一大笔的流水白银啊。”
宁夫人笑着将手中的锦盒合上,随手一挥投入了花瓣之中,汇入了鹤骨之上的那滚滚洪流。
此刻,胭脂行这一场的拍卖会已经即将开始,各色的拍卖货品如果实一般挂在鹤骨的“枝头”,哪怕遮掩了本来样貌,其中一些宝物散发的气息依旧让人群沸腾疯狂!
“但这两株天鹅芝,都是被公子你人为掐断了生脉的死株,奇货只有其二,珍贵虽然珍贵,可却无法培养出更多这样的解毒草药。”
宁夫人微笑说道,笑容越发甜蜜腻人,
“而这天鹅芝,通常都是成群生长,单独的两株在百年内就可以翻上数倍,我不相信公子在得到天鹅芝后,没有可以培养这种专攻解毒的草药。”
“两株死芝,可满足不了胭脂行每日来往客人的需要,公子若是能将活株卖与胭脂行,我想我们一定能建立深厚的情谊。”
“你们看中了我口袋里的宝贝,见我藏着掖着,便想着逼迫我拿出来独吞?”
吴缺直言不讳,同时心中讶异,拍卖行有拍卖行的规矩,吞下客人的货物这种一锤子买卖注定不能长久,胭脂行在大陆上立足千年,不应该为区区两株天鹅芝犯了底线。
宁夫人却半点不见尴尬,继续说道:“若是可以,我更希望公子您用交换这个词,而不是如强盗般的强抢,当然,这并不存在本质上的区别。”
“……”
“你们胭脂行立世千年,居然还玩私吞货物这种勾当?”李崇立刻站起惊讶说道,他可从未听闻胭脂行有这样的负面评价,
“吴青兄可是黄金族的女婿,他的背景就是整座汉金城,你们胭脂行再大,一个分店也比不过整个黄金族,这不是找死行径?”
“我们只是劝导,希望吴青道友可以自觉将天鹅芝与我等交易,当然,被拒绝也不会采取强制行为。”
宁夫人的笑容收敛,那股子极端贪婪意味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站起身来,缓步走向房门外,临行前却是转身对吴缺,面露獠牙地说道:
“一个还未过门的棋子而已,得不到黄金族的庇护,我胭脂行下注者或是其他人夺了你这位子,吴青不过只是一介孤家寡人。”
“他赢不了,也不可能赢,既然他就是一个终究会消失的人,为什么会不把他身上的秘密全部挖空吃尽?事后各方对此三缄其口,我胭脂行的名声不会受到半点影响。”
宁夫人说完,脸上的阴狠再度变成温和,迅速消失在包厢之中,也正在此时胭脂行拍卖会开启,外界顿时人声鼎沸,可包厢之中却陷入了一片冰窖般的死寂。
吴缺也是沉默,汉金城的各方对他的恶意,比想象之中还要更深上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