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李清是谁”把崇渐知问住,在没有尘埃落定之前,他不打算让聂筝知道有关父亲母亲意外的事。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大伯曾经有个助理叫李清。可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你如今旧事重提,是和透云有关?和……爸妈有关?”
前方路障终于被清除,崇渐知重新启动车子,一直到回到崇家,他都没有再说话。
“哥……如果是关于爸妈,关于透云的事,你别瞒着我……”她紧张地拽住崇渐知的袖子,“我也是他们的女儿,我也想知道。”
看着她满是渴望的眼神,崇渐知喉咙一阵干涩,欲言又止,他不知道除了眼前这个人,自己还能够和谁分享。父亲母亲已经去世多年,他一直都活在那阴影当中,根本没有走出来。
想到这一切或许不是意外,或许父亲母亲是被最亲的人加害……
“你先回房间吧。”
崇渐知独自一人走进厨房,从酒柜拿出酒来。
若非应酬他很少喝酒,其实他本人有些酒精过敏,只不过没那么严重,喝了酒之后皮肤会发痒泛红,滋味儿不算好受,却也能忍耐。
几口威士忌下肚,崇渐知只觉得胸口发闷,如今他腹背受敌,名利场即是战场,爷爷虎视眈眈,大伯又居心叵测,那些尘封的真相如果真的能被自己掀开,那……他抬眼看了看聂筝的房间,那自己才算真的解脱。
那么看着,聂筝房间的门竟被打开,他是有些喝醉了,看穿着单薄睡衣的聂筝总觉得有些不真切,像在梦里。
“哥……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耳边是声声焦急的呼唤,崇渐知眯着眼睛想要看得更清楚些,她的消瘦的轮廓四周总像带着一圈微弱的光晕一般,崇渐知觉得自己像在做梦。
他一把拉住聂筝纤细的手腕,掌心的触感令他意识到这或许并不是梦。
是不是梦又怎么样呢?
“哥,你这样喝酒胃能受得了吗?”
聂筝夺过酒瓶,放在自己身后。崇渐知伸手要拿,两只胳膊分别从她身侧环住。
那就正正好好地成了一个拥抱。
“其实我已经很久没有梦过爸妈了。”他说话带着酒醉后的沙哑,“我想梦梦他们,问他们过得好不好。”
那时她是站着的,而他是坐着。
她向下俯视他,觉得这个人竟有些脆弱。她没忍住,伸出手来碰了碰他的头发,像安抚一只捕猎失败,败兴而归的狮子。
还没反应过来,崇渐知倏地站了起来,他捏住聂筝柔软的后颈,看着她漆黑无比的瞳仁,吻了上去。
那吻带着浓烈的酒味儿,让聂筝都觉得晕乎乎,要和他一起醉了。
今晚实在太不对劲,崇渐知是不对劲的温柔,而聂筝,也不对劲地没有反抗,她仰着头,下颌绷得紧紧的,紧握的拳头重新松开,她甚至闭上了眼睛。
错得太离谱了。
没有更近一步,那吻更像是蜻蜓点水,忽然一股重量压在了聂筝的身上,他醉得睡着了,将头靠在聂筝的肩膀,呼吸间浓重的酒味儿散在空气中,让整个房间都染上股微醺的味道。
房间一下变得安静异常,聂筝甚至能够听见两人的呼吸声。她又试图推了推崇渐知,脑袋里乱七八糟,炸了烟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