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长假第一天。
聂筝前脚刚到游乐场,后脚就闭了园。
眼见人越来越少,距离两人约好的时间也越来越近,崇渐知却突然失联,发消息不回,打电话也不接。
这种情况聂筝并不陌生。崇渐知开会时经常会将手机关机,联系不到也是正常。
坐在游乐场门口的石阶上,头上戴的发光的猫耳朵都快没电了。
崇渐知还不见人影。
聂筝还在担心崇渐知和人应酬多喝了酒,殊不知她哥正在医院里,陪着另一个女人。
和客户早早开完了会,崇渐知换上一身便装准备去游乐场赴约。
这是却接到了一个熟悉的电话。
是乔星心理医生打来的。
这位医生向来报忧不报喜,只看一眼他的电话号码,崇渐知就知道一定是乔星又出了事。
果不其然。
“乔星小姐这段时间病情又不稳定,失眠愈发严重,自杀倾向也更加明显。崇先生你已经很久没有来看过她了,如果有时间的话,麻烦您过来趟吧。”
崇渐知皱眉:“现在?”
“现在。”
一边是正等着和自己约会的聂筝,另一边却是随时可能划开手腕自尽的乔星。
看了看手机,还有一个小时才到两人约定时间,崇渐知还是决定先去乔星家一趟。
见到乔星时,她身穿一身纯白色的睡裙正坐在床边,两眼空空望向窗外。
单从背影就能看得出来她瘦得厉害,单薄布料之下就只剩下骨架。
崇渐知轻轻叫了一声乔星名字。
“渐知,你来了呀……”
乔星整个人都摇摇欲坠的,像是下一秒就要倒下。
崇渐知不是铁石心肠,看乔星变成这样,他心里不可能不难受。
原本她是天之骄女,却因为和自己认识了一场,变成现在的模样。
“最近怎么样?”
乔星恍惚了一下,忽然扶床起身:“我该吃药了。”
当着崇渐知的面,乔星把桌上放着的那分成三堆的药片一起拢进掌心,然后通通倒进了嘴里。
那种场面任谁都会有些难受。
乔星慢慢走到崇渐知面前,伸手拽了拽崇渐知的衣角。
“我好想你。”一把抱住了崇渐知,“你不要走,好不好?”
崇渐知一动不动,他心中没有丝毫爱意涟漪,却被愧疚填满。
不可能不走,可崇渐知还是心软,陪她一块吃了晚饭。
那顿晚饭很漫长,乔星似乎在有意拖延时间,他想把男人留得再久一些。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你可是乔星啊。”
走时,乔星就站在门口看着崇渐知,她一脸盼望地问他:“你会经常来看我吗?”
崇渐知点了点头。
目送崇渐知离开,乔星见门缓缓关上。直到最后一次缝隙也见不到。
那个虚弱脆弱乔星一下子不见了。那双祈求期盼的双眼瞬间变得犀利起来。
原来这一切都是她装出来的。
镜子里映照出乔星满脸的不耐烦。
电话进来,她一接起,对面的音乐声迷乱吵杂,令人头疼。
“今晚去哪儿?好,我马上到。”
放下手机,再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乔星已经完全变样。
那个病怏怏的她彻底消失。
原来一切的病态都是她在假装。为的不过是拴住崇渐知,绑架他,让他永远逃不掉。
愧疚才是最厉害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