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哥立即给金山拨了个电话说道“刚才老卖电话说他们在那边风紧,但不能扯呼。需要你我出面了,最好明天一定能飞过去。”
金山久经江湖,一听这江湖暗语就知道老卖他们在欧洲遇到麻烦了,而且是必须他与色哥一起去才能增大营救可能性。
金山立即说道“老卖实力与你不相上下,看来是大件事。好,我们加快速度,争取今晚回香港,明天出发。”
色哥说道“好,先搞定的主动打电话,见面再详说。”
色哥看着手上那个砖头一般厚却价值两万块黑色大哥大,略微感慨做大事没有财力人力是真走不远的,看来自己接下来的日常得认真出点力了。
色哥很快来到台北故宫博物馆,他知道台湾当局想先投石问路,看他肯捐多少件什么成色的古董给博物馆,然后台湾方面再根据他的诚意和姿态酌情决定上哪一种接待方案和规格。
色哥此时没太多心思花时间在博物馆上,打定主意速战速决。
刚一下车就听到一声苍老的声音喃喃说道“营长,真的是你?他们从老兵眷村把我叫来时,我觉得有点不敢相信。”
色哥看着眼前这个面容憔悴的白发老人,既有点认不出也有点想不起名字,一时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当年一起同吃过行军锅的战友。
老人激动的上前双手握住色哥的右手,边晃边说道“营长,你怎么看着就五十左右啊,头发都大多数还黑着,你今年应该八十了啊,瞧我已经老得你都认不出了吧,我是二排一班长阿斌啊。”
色哥看着眼前这个老人,仿佛看到了四十年前的淮海战场。
1948年冬,淮海战场的空气中除了混杂硝烟味的如刀寒风,还飘荡着各处大喇叭循环播放的冰冷女音“国军防线固若金汤……国军防线固若金汤……”。
扎堆缩在战壕里瑟缩抖动取暖的山东兵啐了一口骂道“去你大爷的固若金汤!”
镜头切换,另一处战壕里的四川兵啐了一口骂道“狗日的!”
另一处战壕里的粤军兵啐了一口骂道“丢那猩!”
另一处战壕里的桂军兵啐了一口骂道“妈拉个掰!”,骂出这一声的正是四十年前的色哥。同一战壕三十米外一个粗壮年轻人嘴唇干裂,眼神既麻木又绝望,正是眼前这个垂垂老矣的阿斌。
色哥缓过神来也双手握住了阿斌感叹道“阿斌,四十年了,没想到还会再见到。你应该才七十啊,怎么就这么苍老了?唉。”
阿斌闻言忍不住老泪纵横道“营长,你不知道我们这帮所剩不多的老兄弟在眷村几十年之苦啊。当年你所部活下来的几十个老兵,现在就只剩我了。”
旁边的政府接待人员和博物馆馆长等人赶紧止住了老兵的话头,一一过来跟色哥自我介绍握手寒暄,逐渐把老兵隔开了。
色哥宿世轮回记忆不失,已相当于是活了千年的老怪,几十年前也不过是一时兴起游戏人间当过一年的国军。
要说与短暂交集过的老兵有多深的感情也没有,此等事情在千年岁月了早已见惯不怪了。
当下也就不再节外生枝,稍微给点面子参观一下博物馆,然后就在座谈时以双方折中满意的方式高效达成捐赠协议。
走出博物馆时色哥悄悄把身上带着的钱都硬塞给了老兵阿斌,要了他家的地址。然后匆匆赶往行政院与当局有关部门洽谈台湾拍卖义卖合作事项。
最后在黄昏时分色哥婉拒了对方的接风晚宴,当场要了瓶金门高粱,与有必要礼节性喝酒的相关人等一人敬了一杯。他一人干喝完一瓶金门高粱后面不改色的坐上了去台北机场的礼宾接送车。
色哥决定先按自己的最快速度赶回香港,确保明天至少自己能飞保加利亚,这样就算破不了局也能因他的加入支撑到等金山赶来。
色哥在去机场的路上拨通了金山的电话说道“我这边已经办妥了,正往机场赶。你那边情况怎么样?赶得及今晚同回香港吗?”
金山在电话里说道“我刚到台南没多久,才刚应付了意义不大但又不得不客随主便的寒暄介绍环节。我如果是在台北还有可能赶一赶末班机回香港,在台南看来是不可能了。你先赶回香港,那边估计已度日如年,实在不行,你先去保加利亚,我随后到。”
色哥说道“默契,不愧是能做兄弟的人。那你先处理妥当再赶明天回香港的飞机吧。”
金山又说道“放心,还是存在一点可能今晚上我连夜赶到香港的。因为老卖他们被布局这事,也引发了我临时决定跟洪门的合作关系尽量再加深。所以我现在不敢百分百说一定能今晚回到香港。”
色哥精神一振立即问道“你又不会飞,坐船偷渡回香港一个晚上也到不了啊?你我能否同时去欧洲对事情走势还是有不同影响的,快说你的计划。”
金山嘿嘿笑道“我在夏朝王陵里得了点仙缘后已今非昔比了,这段时间我一空就修炼你也是知道的。以前我做不到从台湾潜入海底然后土遁回香港,现在我想我可以试试了。”
色哥一惊说道“已经这么厉害了?那倒是好事,这时候不跟你整虚的,你如果有把握就试试吧。大不了中途撑不住了再浮出海面爬几条轮船休息一下。”
金山收起大哥大,跟着台湾洪门的车队来到了台南的郑成功庙。
金山问陪同负责人道“我知道洪门源自郑成功授意军师陈近南缔造的天地会,值得敬仰。不过我们来郑成功庙是为了重量级对话,还是仅是参观上香缅怀古人?若是后者,可否就上柱香既走。我有突发事情需要尽快赶回香港,希望双方能尽快进入主题。”
陪同负责人笑道“金魁首有所不知,这座国姓爷庙的后院是不对外开放的,是台湾洪门的祖庭所在,来此就是高规格议事的。”
金山点头说道“如此甚好。”
金山在郑成功庙礼节性的一起上香后,很快来到了后院古色古香的洪门议事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