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骨角看。

“表世界的人，就比如说你，有时会在两个世界恰巧处于某个叠加状态时，误入里世界，而那扇门自始至终都是留给你们的。”

“你之前讲的故事里，那个误入表世界的恶魔，也一定是在某个表世界的人打开门之后，跟着他进到另一个世界的。”

这只是他的推测，但他说得极为肯定，眼睛在黑夜中犹如两点幽火。

路明非沉默了片刻，看了看已经开始西落的月亮，突然开口说了句俗语：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啊。”

在众人都看向他的时候，他拍了拍吴歧的肩膀。

“离月亮最圆的时候还有两天，高兴点吧，这说不定是你煎熬的最后两天了。而我们，则是要想想怎么在这里混上两天。”

吴歧深深地看了路明非一眼，然后转头望向月亮。

“是啊，这说不定是我最接近希望的一次。”

就在吴歧怅然之际，路明非突然话锋一转。

“你要交代的都交代完了吧，还有什么其他要说的吗？”

路明非故作自然的想要转移话题，但话一出口就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这说的是什么话啊，莫名就幻视到刑讯笔录最后一幕，边收拾着笔记本边询问嫌疑人还有没有其他要交代的，幸好自己的语气不是很严肃，算的上亲切吧？

吴歧显然也被路明非这一问惊了一下，挑了挑眉。

“你什么意思？”

“哎呀，没什么意思，就是如果没什么事儿，你就去忙你的吧，我们这两天能照顾好自己。”

“你，是在赶我走吗？”

吴歧的眼神有些玩味。

路明非很想贱兮兮地老实说，哎呀，不好意思，被你发现了。

但表面上的工作还是要做一做，毕竟接下来还是要一起合作的。于是只能道貌岸然，一本正经的严肃道：

“怎么会？只是我们内部有个小会要开一开，总结一下之前的行动，反思一下出现的错误，跟公司例会一样，很无聊的。”

路明非又开始了胡说八道。

“哦，我不能跟着听一听吗？”

吴歧似乎一门心思的跟着他们。路明非表示理解，毕竟这么久没见到自己的同类了，但是他更不能退让，因为这次“例会”的内容主要就是跟他相关。

路明非面露难色:

“事关公司机密，这种事情外人还是别听的好。”

“你难道是不信任我吗?”

其实两方在誓言内容上互相耍心机的时候，就已经表明了对对方都有些不信任，但是又不好抛在明面上说。

路明非感觉自己假笑得脸都僵了，也没寻思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和一个疯子搞这些，果然当上学生会主席以后，好多事都形成职业习惯了。

他暗中对着杨一帆和沙罗使了个眼色，也不知他的这些队友是否能看明白自己的意思。

“哪里，只是和您不太熟而已。”

沙罗微哑的烟嗓响起，说的内容其实谈不上多客气，但也说不上有多冒犯。

她带上了一丝让路明非看不明白的笑意，面不改色地继续说道：

“你可能不太清楚，负责我们的经验者曾告诉过我们，我们这几个新人以后就是一个队伍的，所以要早点培养团队协作的能力。所以我们在一段时间过后都会开个会，做做总结。”

沙罗接着路明非的话，继续往下胡扯着，但莫名的就是比路明非多了一丝可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