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度将稀释绿液洒众草之上,翌晨但获普通草药,仅一两年效,远逊初获。此次试中,韩立隐约悟出法则。
次试,韩立更略去稀释,直滴绿液于人参上。醒后竟得百年人参,与野生老者无异。此番试,令韩立喜形于色,非因获稀药,而是几掌绿液妙用。
继之,韩立复行绿液保存试验。彼将新得绿液,注诸各式器皿,瓷、玉、葫、银,无不尝试。然发觉无论何材,一刻钟后绿液尽失其效,一逾时限,即如风中烟,无影无踪。稀释之液亦然,虽稍耐时日,终归消散。
屡次试败,韩立对绿液他器保存失望矣。观之,似难积存此神秘液体,遂转念,试以药性叠加。于三乌草上滴绿液一滴,草由绿转黄,年华百载;再滴一滴,岁序又增百年。
验之有效,韩立不辍两月有余,每得新绿液,必施于斯草。草色渐由黄而黑,终化为珍稀千年三乌草,光彩夺目。
试验告捷,知法可行,韩立已足。数百载药草,自用有余。漫长试验后,韩得以歇息,细思日后。自墨大夫下山以来,时光已逝多矣。
今韩立,手握千年三乌草,卧于木榻,目滞神游。眼所凝,非草也,心驰神往,不知所思。初获草时之喜悦已逝,转而沉思小瓶所赐福祸,为未来筹谋。
阅墨大夫藏书,见“怀璧其罪”例证众矣。手中之瓶,实非凡宝,若泄于人,祸不旋踵。倘若门主知其秘,必欲夺宝,己则命悬旦夕。
“绝不泄瓶秘于人,山中慎用。”韩立志决,守口如瓶,外人休想得知分毫。然修炼所需,药材急迫,非得用瓶不可。心中黯然,修炼非为人所迫,乃因自觉近年异变,与修炼法诀息息相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