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叫表婶。”

“阿姨是什么意思？”

“不好也不坏。”

“那以后…。”

“没有以后，”陈恩打断了钱智的话，说道，“不稀罕。”

“我也不稀罕！有人拿金银财宝敲我家的门，”赵丽指着钱路说，“他却硬是拿着信笺撬开了爱情之门。”

“你们是谁介绍的？”

“关于这个话题，”赵丽指着钱路说，“还是你来说吧。”

“你能说会道，一并说了吧。”钱路坐在椅子里看着赵丽说，“你说吧。”

赵丽站在钱路面前，“今天晚上阿姨，哥哥、姐姐都在，告诉他们咱们的介绍人是谁？”

钱路低着头不说话，钱智就拉赵丽坐下，好奇地问，“他不说你讲？”

赵丽看着钱路又问，“你讲呢，还是我来说？”

“你说，”任劳任怨的李光拿第二春的神情看着赵丽说，“我们想听你说。”

“好！”赵丽指着钱路，“梦婆。”

“哪个孟婆？”

“你们不认识梦婆吗？”

村里杨述梦的老婆不但辈份高，年纪还大，尤其喜欢撮合村里年轻人走到一起。因而大家都叫她梦婆。

“认识呀！”陈恩说，“她要是你们的介绍人，早就告诉我了。”

“梦婆她为什么不告诉表婶呢？”

“坏呗。”钱慧说。

赵丽就那么静静地看着陈恩。

“你看着我干吗？继续说呀。”

“此梦婆非彼孟婆。他是晚上做梦梦见我的！”

“什么的？”陈恩有一种恍如隔世，听神话般的样子问，“没听清楚，你能再说一遍吗？”

“我是你儿子晚上睡觉做梦梦见的。”

“是吗？”陈恩看着钱路问。

钱路看了一眼大家，幸福的目光落在赵丽身上，“是的。”

“做梦梦到的？”

“梦见的。”

“那年那月那晚？”

“1998年12月15号。”

“油嘴滑舌！”

“不是我说你油嘴滑舌了吧？”赵丽看着钱路问，“老实交代，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和地址的？”

“就是睡觉做梦梦见的嘛！”

“妈，”赵丽指着钱路带着求救兵一样的眼神说，“你听听，到现在还不说实话。”

“谁同意你叫妈了？”

“它！”赵丽转身从包里拿出证件，在手里晃了晃，“三哥管辖范围内不会有假吧？”

“领证了！”

“缘分在这儿摆着的。”李光冲陈恩说，“做梦梦到这么漂亮一个儿媳，一定是上辈子修来的。”

钱慧见母亲脸色难看，赶紧说道，“那是你梦中儿媳。”

“不敢称为空中织女，在宇宙中与你儿子相遇，也是本村最美的儿媳。”钱慧紧接着说，“分钱不花就把证领了…。”

“我是缺钱的女人吗？”陈恩毫不留情地问，“这是谁的主意？”

钱路站起来说道，“娘，这件事是真的，确实是我做梦梦到赵丽的。醒来之后，就给她写了第一封信。”

“信呢？”

钱路看着赵丽眨眼睛，“信呢？”

赵丽知道自己太鲁莽，不该拿出结婚证。

这是一种赤裸裸的被承认。

陈恩立马翻脸，中间一定隐藏着另一些意思。因而，赵丽低着头说，“在我家里。”

“天亮之后，把信件拿回来让我看看再说吧。”

说到此，陈恩起身往门口走去。